屋子里的说笑声一顿,随即一个略显威严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带着笑:“你这孩子,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是这幅老样子。”
李清钰加快了脚步,刚迈进门便松开了梁暮烟的手,扑倒老夫人怀里,红了眼眶:“母亲,钰儿终于见到您了,您为何将钰儿丢下,一丢便是八年!”
老夫人伸手把李清钰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都是母亲的不是,以后我再也不会将你丢下了,快别哭了,母亲的心都要碎了。”
在一旁的许氏和孔氏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李清钰哭得累了,才从母亲的怀里出来,用帕子擦了擦眼泪,“那母亲你可要说话算话,不可以骗钰儿。”
“好好好,我何时骗过钰儿。”
老夫人是快三十岁的时候生的李清钰,老将军不喜欢儿子,就稀罕女儿,好不容易将军府有个女儿,一声戎马的他也多了些柔情,将小女儿当个娇娇女养大。
李清钰长得粉雕玉琢的一团,性子也温和,家里的两位兄长自然也是十分宠爱她的,恨不得随
时将她捧在掌心护起来,因而养得李清钰性子太过天真浪漫,在遇到梁衡之时,轻易便被他的花言巧语哄骗,嚷嚷着此生非他不嫁了。
自她嫁去侯府,梁衡和老夫人事事都顺着她,日子也过得十分顺心,是以还像未出阁一般的心性,她长这么大,最不顺心的一天便是昨日了。
一想到昨日发生的事情,李清钰的眸子便暗了下去,随即又藏起了心中的失落,将那些糟心之事抛诸脑后,朝梁暮烟招招手。
梁暮烟提着裙子小跑到了她身边,老夫人抬眼便看到了梁暮烟的模样,跟幼时的李清钰有七八分像,只一双眉毛与李清钰的柳叶眉不同,有些微微上挑,倒使得柔和的五官锐利了起来。
“这是烟丫头吗?”老夫人往梁暮烟跟前走了两步,笑着问道。
老夫人面容和蔼,看得梁暮烟鼻子一酸,当即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三个头:“不孝孙女暮烟,给外祖母磕头,愿您长命百岁,万福金安!”
“好好好,快些起来,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让外祖母好生瞧瞧
。”老夫人将梁暮烟扶了起来,一想到她在漠北生活了这么多年,不由得红了眼眶,“烟丫头这些年在漠北受苦了。”
梁暮烟红着眼睛笑了起来:“外祖母,烟儿不苦,如今烟儿回家了,有母亲有兄长还有外祖母疼着,烟儿心里高兴都来不及。”
听她如是说道,在场的人都被她的懂事所感动。
许氏和孔氏也擦了擦眼角的泪,几步走上前来,细细的打量她:“这烟丫头,和清钰年轻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实在是太像了。”
梁暮烟低了低身子,朝她们行礼,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问道:“想来二位便是舅母了,烟儿见过两位舅母。”
“快起来快起来,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些繁琐的礼节。”两人赶紧将她扶起来。
许氏是个爽朗的人,平时说话做事都是大大咧咧的,连介绍自己也是这般。
“我是你大舅母。”她伸手指了指孔氏,“这是你二舅母。以后啊,将军府便是你的家了,就不要和我们见外了,有空多来走动走动。”
梁暮烟乖巧地
点点头。
“我呢我呢,怎么不介绍介绍我?”李慕笙小跑着过来,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哭了许久,脸眼睛都哭得有些红肿了。
在场的人瞧见了她这幅模样,便忍不出笑了起来,老夫人拉着梁暮烟的手坐下,笑着跟她说道:“这是你二舅母家的姐姐慕笙,比你虚长一岁。从小就跟着你那些兄长们野惯了,没个姑娘家的样儿,是一个极顽劣的泼猴,你往后可莫要跟她学坏了。”
被老夫人这么一说,李慕笙脸瞬间变得通红,小声嘟囔道:“祖母,您不要在妹妹面前说我的不是,我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