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腊月,梁暮烟重生到了回京路上。
十五年前,她本是镇威侯府的嫡小姐,却因一场战乱,襁褓中的她被村妇故意调换。
村妇之女梁月白顶替她享尽荣华富贵,成了侯府尊贵无比的嫡小姐。
而成为村妇之女的梁暮烟却终日在家中做最重的活,吃最差的饭菜!
漠北冬天酷寒,村妇舍不得烧炭,就让她用冷水洗衣服,导致手上尽是多年冻疮累计的伤疤。
若不是机缘巧合被亲哥梁凌风发现,梁暮烟怕是这辈子都要当牛做马。
原以为只要回了侯府,她就能迎来好日子。
没成想,却是踏入了另一个旋涡!
“哎呦,我的小祖宗!好容易这些天养了点精气神,如何这般贪凉吹风?”
宋嬷嬷的话,将梁暮烟的思绪从回忆中抽回。
回京路上,侯府虽派了宋嬷嬷跟几个丫鬟从旁伺候。
但因上一世的梁暮烟是在乡野长大,只会干活,怕生得很,没少受丫鬟们欺负。
只有宋嬷嬷才是真正的待她好。
梁暮烟收回视线,未开口,却假装伤了风寒,轻咳几声。
宋嬷嬷见状,立刻扶着梁暮烟去了外屋,发现伺候的丫鬟正躲在炉边,伸着白嫩的小手在碳上烘烤,却没有一个关心梁暮烟的,登时心火四起!
给梁暮烟摆好晚膳,布好菜后便开口骂道
:“你们这些小贱蹄子,叫你们照看主子,你们倒好,自个儿在这烤火,让主子在那吹冷风!”
春兰一直在梁月白身边伺候,被差遣来接梁暮烟回侯府已是满腹不满。
加上漠北天寒地冻,瞧着梁暮烟又好拿捏,便冷哼一声,梗着脖子回嘴道:“小姐自个要吹风,凭窗瞭望,我们下人如何拦得?”
“混账,我瞧你是伺候久了大小姐,觉得自己也是半个主子了?
这浑话,也配是你一个下人说的!”
宋嬷嬷气得拿起炉边的铜叉子就作势要打。
怎的以前没发现春兰如此交横跋扈,只怕是仗着梁月白在侯府嫡小姐的身份惯坏了!
“嘁!”
春兰急忙躲开,还故意扬了扬声调:“左右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素日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真还把自己当小姐了?要我说啊,别是哪个素日同咱们侯府不对付的,存心找了个泥腿子,来鱼目混珠混淆血脉了!”
“你给我闭嘴!你若是不乐意留在这,就自己走回京城!平白无故在这里撒什么泼!”宋嬷嬷看着梁暮烟沉默不语,语气愈发严厉起来。
“都给我记住自己的身份,若是再敢对小姐不敬,我便直接处置了去,回到府上再向夫人告罪!”
这话犹如迎头一棒,打的春兰一个激灵。
这半道出
来的土千金,瞧着好拿捏,但夫人如今心尖挂念的就是眼前这位。
若被夫人知道她刚才那番话,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不仅如此。
这泥腿子小姐竟然坐有坐相,用膳时也是礼数周到,与之前大相庭径。
春兰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位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而一旁的宋嬷嬷则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中。
她不过是稍微提过两句,没想到小姐便将礼仪记住了。
到底是候府的女儿,身上的血脉错不了!
梁暮烟虽慢条斯理地用着膳,但咳嗽声却不时传来。
宋嬷嬷眼神里写满担忧,边布菜边说道:“听柱子说,这两日后山院里头新添了一眼温泉,那水热腾腾的甚是养人,小姐用完膳,咱们且去那温泉泡着,暖暖身子去去风寒吧?”
梁暮烟点点头,撇头看向春兰的眸光中逐渐浮出恨意。
上一世。
梁暮烟不懂规矩,更不知该如何做个主子。
回了侯府也总是一副唯唯诺诺样子,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