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青仔细听着:“郑大人请讲。”
郑明俨接着道:“首先,虾不是用小米虾;其次,丸子是鲮鱼非鳜鱼;再者,鸭须晒几日;再次,腊肠必须有鸭涂抹;然后,牛展汤的配料是柽柳,紫苏,至于你加的配料不太适合冰洲的气候;还有,肉丸粥没放盐。”
秦雨青听了,夸赞郑明俨:“军务繁忙的郑大人对莞州饮食懂地透熟悉。雨青就照郑大人的建议改正,做真正口味的莞州菜与大人。”
郑明俨不理秦雨青,继续自己的话:“还有。”
秦雨青纳闷:“大人不是说完了吗?怎么还有?”
郑明俨旁敲侧击:“秦雨青,冰洲战火风飞,没有莞州菜的真正食料,这才是做不出莞州菜的原因所在。”
“郑大人说的是。”秦雨青点头。
接着郑明俨直言不讳:“同样,来自四季如春的兖州佳人,秦雨青,在终年严寒的冰洲不像样。雨青,这里不太平,回到你故乡吧。”
秦雨青不争气的眼泪又来了:“郑大人要赶走雨青?是雨青干活不勤快?会慢慢娴熟的啊。”
郑明俨不忍看秦雨青伤心:“你没有不好。只这里危险,不适合你。”
话语结束,郑明俨要给秦雨青拭泪,可手到了秦雨青脸边迅速收回:“很晚了,休息去吧。”之后,郑明俨快步离开,担心秦雨青的泪让自己心软。
孤单的秦雨青在晚风中哆嗦。倏地,秦雨青小跑去牵住郑明俨的手,噙着泪求着:“只要郑大人不赶雨青走。雨青一切都听郑大人的。”
郑明俨咬牙撩开秦雨青,直说了:“秦雨青,我本不想揭穿你,可你为何多次拒绝回兖州,我怀疑你了!那日你在狼愁林有意跟踪接近我。今又做莞州菜给我。你为何对我了解这么
多?接近我想做什么?你是不是金兵的细作,是来打探军情?”
“说。”郑明俨厉声,心里却根本不相信雨青是细作。
秦雨青一声跪下,热泪盈眶:“郑大人,雨青不是细作。在狼愁林只为寻你。做莞州菜是想帮你解怀乡情。在你身侧,是为了……”
“为了什么?”郑明俨步步紧逼。
秦雨青凝望漆黑夜空的月亮,滴滴泪珠,而声音娓娓动听:“郑大人,雨青的名字在雨青看来就是月儿的雅称。郑大人就是雨青的月亮。”雨青憧憬地看着月亮。
“别巧言令色了,快说为什么要不回兖州要在这里?”郑明俨斩钉截铁地问。
秦雨青被郑明俨的逼问而暗自神伤:“雨青家是兖州安平一商人家庭,一家人走南闯北,去过莞州,懂得莞州菜。雨青的爹爹来冰洲贸易,却不幸遭遇金兵首领狩猎,爹娘罹难,惨死在金兵下。我也被抓获,成了他们的战利品。”
闻听此,郑明俨怒火中烧:“无人性的金兵,如此待我大燕百姓。之后秦雨青怎么逃离金人之手?”
秦雨青心中抽痛:“爹娘罹难,雨青不想独活,可爹娘临终前交代活着延续秦氏血脉。恰巧当时肖大人经过,从金兵手中救了雨青。”
“你说的肖大人可是肖田并大人?”郑明俨问。
“是的。”秦雨青感激涕零:“肖大人夫妇收养了雨青。肖大人夫妇待雨青如亲生女儿。”
郑明俨想到肖田并就心生敬仰,肖大人是郑明俨的恩师,现在却已被朝廷阉党陷害入狱,生死未卜。
秦雨青见郑明俨怅然,便问:“郑大人为何难过?”
郑明俨整理心情,转而静气凝神问:“肖大人被污蔑入狱。那肖大人怎么安置你呢?你又为何不早说与肖大人
见过?”
秦雨青神色低沉暗淡:“肖大人断定不对,让肖夫人遣散了家中所有人,并祝福万不可说与他有关联,以免招来灾祸。肖夫人给了雨青一笔银两,让雨青自己谋生去。”
“那你去寻生计便可,为何要呆在我郑明俨旁而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