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荫在一旁想:爹,你叫我出来,好像根本没我什么事。就是听你怎样表扬郑明俨,连带着羞辱我吗?
郑飞黄愿意是想让郑世荫多谦虚向郑明俨学习,但他不知郑世荫的心态,所以好心变成了恶意。郑飞黄现在已开始担心:明俨这次算是崛起了,夫人已认世荫做‘嫡长子’,她的亲儿子,她能容得下明俨吗?而明俨的才干,让他屈居于人下,根本是辱没了他。这才是件比谈生意还棘手的事。
“爹,今日是我们来金门的第九日,我来之前向上级告假十天,后日该继续去泉州巡海了,所以想今日下午出发回泉州去。”郑明俨说。
郑飞黄想:明俨,以后你的任务绝不再是巡海,而是爹的左膀右臂。但现在,为避免你大娘对你不利,先回去巡海再说吧。
郑飞黄就先答应着:“两宗大生意已顺利完成,接下来还有几个小客户,不用花那么大心思,我一人就可以了。明俨,你就先回去吧,世荫,你也跟着你大哥一起回去。”
“是,爹。”此刻的郑世荫,已对自己了无希望。
郑明俨还说了一句:“爹,雨青病中,不宜远行。你还要在金门留几天,让雨青、友姑和郑经更你一起回来吧。”
“好。”郑飞黄答应了。
郑明俨登船前,秦雨青和董友姑来送行。董友姑不舍地抱着他:“我们过几天就回来,你要好好地等着我们。”
“才几天而已,这就娇气了?我这不是担心世袭在家里会受欺负嘛?”郑明俨拍拍她的脸,松开她:“对了,有件事,我欺骗了你们,不过,现在,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你们了。”
“什么事?”秦雨青问。
“来金门之前,我答应你们,即使爹让你们两单独留在泉州,我也会跟
着爹来金门。其实我当时已想好,如果爹让你们单独留在泉州,我绝不会跟他来金门的。”郑明俨认真地说。
董友姑推他一掌:“沉溺儿女情长,不顾我的一番期望。明俨,若真那样,你不怕我河东狮吼吗?”
郑明俨轻声说:“你时而河东狮吼,时而小鸟依人,我最喜欢了。”
“讨厌。”董友姑心里已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明俨,你如果失去这次机会,以后恐怕再难有,你怎能表现自己的才能?”秦雨青问他。
郑明俨很坦然地说:“机会可以再有,但雨青和友姑没了就没了。”郑明俨双手抱着她们,暂时告别,等待几天后的相会。
郑明俨不知,此次回泉州,自己的家,迎接他的是险象环生,危机四伏。危险,从返回时就开始了。
郑世荫心中的不快是可想而知的:郑明俨,这九天内,你心智稳定、思虑周全、才思敏捷、口若悬河,在爹和客户面前,耀眼夺目,为爹赢得大笔收入。这些,我恐怕学一辈子都比不过你。若让你的势力继续壮大下去,我这个在你们混战中获得的“嫡长子”之位就朝不保夕了。眼看就要到手的郑家产业,不能被你夺回去。虽然你是我大哥,我们无冤仇,可也无亲情可言,对不起了。现在割破你的喉咙,将你推入夜晚的海水中,等尸体被水泡肿了,谁也不认识你了。
郑世荫来到郑明俨的房间,就要拿出匕首了。郑明俨可能是因为秦雨青和董友姑都不在身边,睡得不安稳,突然睁眼,起身,拿起身旁的剑,拔出,见到郑世荫,才收起剑。
郑世荫被他这样子吓到了,以为自己拿匕首的动作被他看到了:“大哥,你?”
“世荫,没吓到你吧?”郑明俨摸摸额头
上的汗说。
“没有,大哥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郑世荫还是有些害怕。
郑明俨回答:“不知为何会梦见周福云和郑安,他们披头散发,全身血渍。周福云说她不怪我杀了她,让我别自责,郑安说他对不起我,两人做了一对鬼夫妻,来向我道别,珍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