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五光十色,炫彩华丽,眼花缭乱的群舞开始了。秦雨青看她们十人一圈,一线,两排,各种姿势都摆出来了,也不错。
再看看躺在躺椅上的郑飞黄,眼睛一闭一合。秦雨青走过去,略带讽刺地说:“一官,你这是昨晚没睡好呢?还是今天,日上三竿,不想起床啊?”
郑飞黄见秦雨青来了,就打起精神:“秦希仁,既有空来,何不欣赏一下这群美人的舞姿呢?”
“好啊,我正愁无聊呢,就和一官共同品味一下佳人的美妙舞姿。”秦雨青奉陪:一官,你想用这些歌姬,舞姬来让我吃醋,气我走,是吗?可惜,现在才辰时啊,你刚刚就闭眼欲睡的样子,已泄露了你的真实心意,你根本不喜欢她们。好笑,看你能装多久。
群舞确实不怎么样,秦雨青坐在郑飞黄身边,撑着下颚,笑:“一官,不如来个‘飞燕可做鼓上舞’?”
“也好,谁会‘飞燕可做鼓上舞’?”郑飞黄问。无人回答。
秦雨青说:“一官,这个太难了,不如换一个吧?”
“你们还会跳其他的吗?”郑飞黄问。
“郑老板,我会‘贵妃醉酒’。”“我会‘貂蝉拜月’。”“我会‘霓裳羽衣曲’。”“我会‘采莲舞’。”“我会‘太平乐’。”“我会‘踏谣娘’。”
“一一舞来。”郑飞黄斜躺着,无味地说。
他还是差点睡着了,秦雨青笑:一官,你不喜欢,就别装了,我看着你这样子,都替你累。
不过郑飞黄对每一支舞都还是看了一眼,努力拍掌,喊:“好,好,有没有‘西施浣纱舞’?”
“老板,奴婢会,只是奴婢相貌丑陋,怕遭了老板的兴致。”一女子说。
“貌在外,心在内,不管相貌,且看舞姿。你舞来瞧
瞧。”郑飞黄有些兴趣了。
于是,一段美丽的‘西施浣纱’就出现了,这个其貌不扬的舞姬跳得真好。秦雨青也看得入神了。
其他舞姬看着直笑话她“长得这么难看还敢出丑”“还眨眼,想暗送秋波呢”“不照照镜子再出来”“应该先蒙上面纱”
郑飞黄起身,站起来,拍掌说:“好!舞姿优美,轻盈婀娜,眉目传神,韵味优雅。我看,你跳得很好,怎说会遭了我的兴致呢?”
秦雨青看郑飞黄这回是真觉得这个舞姬跳得好。
“郑老板,奴婢是下等舞姬,平时都是蒙着面纱跳舞的。今日忘记带面纱,所以说怕你不高兴。不过能得你一番夸赞,奴婢心中竟飘然了。”此女子说。
郑飞黄很欣赏她:“无所谓上等下等,跳得好就是好。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皂荚。”皂荚自信地说,说完后,其他舞姬都笑了,“这么难听的名字也不改一下”。
郑飞黄喝住她们:“别笑!皂荚,你的名字别具一格,与众不同,和你的舞蹈一样,不同于那些胭脂水粉,花红柳绿。这个名字,是你爹娘给你取的吗?”
“是的。皂荚的娘是个浣衣女,皂荚原来也是个浣衣女,只有姓,没有名。我爹就唤我为皂荚粉,就是用来洗衣裳的皂荚粉。”皂荚毫不自卑地说着自己的名字来由。
郑飞黄听着很有趣:“皂荚,我看你像个能干聪慧,有进取之心的姑娘。懂得女子美貌不长久,唯美德长存,不错。”
“谢郑老板赞赏。”皂荚行礼说。
秦雨青觉得:一官,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唯美色之人。
郑飞黄又探头说:“皂荚,让其他人站开点,刚才你跳‘西施浣纱’时,给你弹琴伴奏的那个小姑娘,看似还小,叫什么
名字啊?”
“老板,奴婢大名叫扶策,小名叫有有。”扶策站起来说。
“扶策?有有?”郑飞黄说:“有学问的大明,有趣的小名。可见你是出自大户人家,或是书香门第,怎会流落秦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