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簿觉得这郑明俨是个说得来的人:“大少爷过奖了。李某多说一句不该说的,今日之事发生在你郑府,对秦姑娘来说,可谓是没事找事,将来你恐怕还得花更多心思护着她了。”
“这也是我自从认识她以来,一直在做,却一直做不好的事。大丈夫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心爱之人,何其悲哉!不说我吧,李主簿,今日你帮助王知县为秦雨青量刑,不知是否会为难你。如若此,便是我郑家的不是了。”
“这个为难,顶多是调职罢了,不会过大影响仕途。再说句怕大少爷不爱听的真心话,家中人心不一,你被夹在中间,前后左右调和,你比我为难百倍。”李主簿一针见血地指出郑明俨的处境。
郑明俨放开心胸一笑:“身在郑家,当为父母,兄弟,妻儿费力尽心,无可推辞。”
“嗯,大丈夫当如此。就到这吧,大少爷不必远送。”李主簿说。
“慢走。”
送走县衙的人,郑明俨回到了几日没有来的西厢房,一入门便是:“雨青,如今我已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怕是再几日不见,如隔三生了。”
“看你,又来了,我们不是多次说好,如今学堂的事摆在首位吗?”秦雨青说他。
郑明俨心中哪里还有心思想学堂的事情:“雨青,夹指之痛,你怎么也不哭?疏散心中的痛?”
“明俨,我受住了烙脸之痛,割疤之痛,生肉之痒,今日这夹手指,比起曾经的体肤之痛,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而且我感觉得到,用刑时,县衙在刻意缓劲,定是你在背后帮我说话,对吗?每次受苦之时,都有你在我身旁用手腕为我止痛,与我一起受难。我怎能再泪眼对明俨,那也对不住你手腕上
这一道道齿痕啊。我呀,现在只有笑颜作泪眼,才是如今对明俨最好的报答和体贴。”
秦雨青善解人意地看着郑明俨。
郑明俨握起秦雨青已包扎好的手指,说:“笑也温柔,哭也温柔,但是雨青你在我面前不必强装笑颜,我知道你是怕我难过。我问你,小满被自己吓死确实与你无关。”
“是啊,肯定是因为雨青的妹妹的骨灰盒在乐山别院,知道小满出恶毒之计,用羊肉汤惹雨青伤心至极,所以雨青的妹妹的魂魄要了小满的命。是小满自己作恶,该死。怎能怪雨青。”周福云为秦雨青说。
“福云,别这么说小满,她也挺惨的。不过雨青,刚才四娘指正你从乐山别院过来,你完全可以否认。反正只有她一人看到,如果你否认,就可不用受这本就不该的刑罚了。”郑明俨把不解的话说完。
秦雨青望了望窗外远处:“我这么做是因为对友姑的亏欠,毕竟小满是她的丫环。小满虽不是我杀的,但却因我被罚住在乐山别院,产生精神疾患而死,直接原因是因为听到我的歌声而发疯吓死。这是抹不掉的责任与事实。明俨,你想,如果我否认了四夫人的指正,四夫人会如何?”
“既然她从前能唆使年幼的世袭来诬陷你虐待,如今也会如此。雨青,你做的对。”郑明俨想到了这一点。
秦雨青说:“天网恢恢,虽然我没作恶杀害小满,但事实就该承认。夹指之刑我心甘情愿。否则,我秦雨青怎么配得上明俨你这个翠竹君子呢?”
“我原来已荣幸地成了雨青心中的翠竹君子。雨青,以后,我来做翠竹君子,你就做翠竹夫人吧,别想着自己做君子,很多束缚的。”郑明俨笑她略带
愚昧的真诚。
秦雨青谈笑自若:“只许你作君子,我就做个女子吗?我要做女中豪杰!流芳百世!”
郑明俨嬉笑:“哟,我这只小猫儿还有这么远大的志向,我才知道呢。”
“在我心中,总会生出许多,你不知道的秘密。你若想知道,以后看你表现如何,再衡量要不要告诉你。”秦雨青端起了小架子。
郑明俨惬意地问:“那夫君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