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芫拿着钓竿一路往前走,边走边四处打量,无数次感慨清静幽雅的环境,又往前走了十几米,指指几步之遥的一棵大树,对身边的余景煊道:“景煊哥,我们就在那里钓吧,你钓鱼我钓龙虾。”
“好。”余景煊表情柔和,跟上褚芫的脚步,将带来的板凳和水桶放到树下,转过身遥望波光粼粼的湖面,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和心爱之人享受时光的喜悦,无论尝试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腻。
褚芫已经发现了,在他们扎帐篷的那一块草坪上,看这个湖泊非常大,湖泊的对面还有一座山,整座山都被树木包围,山脚下应该也有树林和空地,刚才沿着湖泊走到这里,还延伸出小河流。
褚芫将绕在钓竿上系着一块鸡肉的钓线解开,说是钓竿,实则是树林里捡的一根树枝,钓龙虾没那么高的要求,随便捡根树枝,系上一根线,再在线的另一端系上一块肉就可以了。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龙虾?”褚芫兴致勃勃地将钓线放入水里,探头张望湖面,“我都快不记得上一次钓龙虾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我还在上小学时,学校组织去郊外野餐,和大家一起钓龙虾。”
余景煊不动声色地听褚芫讲诉,手头的动作没有停歇,如果他猜的没错,褚芫讲的多半是属于“楚源”的回忆,和褚芫相处那么久,他多次有意无意地试探过褚芫,褚芫对这具身体还是没有记忆。
楚源随母亲嫁入他们余家时上小学四年级,余景煊那个时候已经上大学了,努力回想当年的记忆,他记得楚源上五年级时,曾经有一次学校组织野餐,就是那一次楚源野餐回来,带了很多小龙虾。
他忙于学业和公司的事务,经常不回家吃饭,那天还是管家心潮澎湃地跟他说,楚源从外面带了自己钓的小龙虾回来,已经煮好了,楚源大概不知道,那天他把楚源带回来的小龙虾都吃完了。
“哦?你们去哪里野餐?”余景煊恰似不经意地问道。
褚芫没有察觉到余景煊刚才的走神,见余景煊似乎很感兴趣,开心地继续讲诉道:“那一次野餐去的是郊外,附近有一个蔬果基地,我们组挑选的野餐位置在一个竹林里,竹林旁边就有一个池塘。”
“那个年纪的小男生都比较贪玩调皮,中午吃完自己动手做的野餐后,不用老师吩咐,大家就已经自由组织玩耍了,有人钓鱼,有人钓龙虾,班上最调皮的男生还溜到了蔬果基地。”褚芫说着就笑了。
余景煊挑挑眉头:“偷蔬菜和水果?被抓了?那小芫有没有去?”
“我才没有,我和班上的女同学在钓龙虾。”褚芫赶紧替自己表清白,“那几个捣蛋鬼不但偷了基地的蔬菜和水果,还把人家浇水用的橡皮管子给割破了,被人扛着扁担追赶,哭得满地打滚。”
余景煊被逗笑了:“那后来呢?”
“当然是老师押着他们去赔不是了,负责人也不可能跟小孩子计较,听说我们是去野餐,最后还送了一些蔬菜和水果给我们。”褚芫眼睛正视前方,满是感慨地道,“还是小时候无忧无虑。”
余景煊定定地注视着褚芫的侧脸,褚芫像是沉浸在回忆里,眉宇间染上了淡淡的哀愁。
余景煊握着钓竿的手紧了紧,脑海中浮现出楚源小时候那张稚嫩的脸庞,第一次见到楚源时,楚源只有7岁,刚上二年级,仰着小脑袋怯怯地叫他“哥哥”,他不善表达感情,只是摸了摸楚源的头。
后来父亲找他谈了谈,表示想和楚源的母亲结婚,以后楚源就是他的弟弟了,让他好好照顾褚芫,余景煊没有复杂的情绪,只是觉得多一个弟弟没什么不好,而且他很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弟弟。
楚源正式成为他的弟弟时已经9岁,他都没来得及好好抱抱楚源,楚源就已经长大了,忙碌让他疏忽了和楚源的相处,但他时刻记得要给楚源带礼物,每次看到楚源收到礼物时露出的灿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