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员外的惨死,并没有让那些士绅们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沉浸在恐惧中,却依旧心存侥幸,认为苏尧不过是杀鸡儆猴。
只要他们咬紧牙关,拒不承认,苏尧也奈何不了他们。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当苏尧再次踏入县衙大堂的时候,迎接他的不是堆积如山的税银。
而是士绅们义愤填膺的指责。
“苏大人,你如此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就不怕遭天谴吗?!”
一个年过半百,留着两撇八字胡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了出来。
指着苏尧的鼻子破口大骂。
“是啊,苏大人,赵员外虽然有些小错,但也罪不至死啊!你如此行事,简直比那土匪强盗还要凶残!”
“苏大人,你初来乍到,不懂我淄水城的规矩,可也不能如此欺压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啊!”
一时间,群情激奋,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士绅们。
都变成了受了天大委屈的良民,对着苏尧口诛笔伐。
苏尧冷眼看着这一切,感觉特别嘲讽。
他早就料到,这些士绅们不会乖乖就范,所以才会故意给他们三天时间。
让他们露出狐狸尾巴。
“欺压百姓?”
苏尧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本官怎么不知道,你们这些吸血鬼,也成了百姓了?”
“你…你…你血口喷人!”
那八字胡老者气得胡子都歪了。
“我们世代经商,安分守己,怎么就成了吸血鬼了?!”
“安分守己?”
苏尧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你们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巧取豪夺,鱼肉乡里,桩桩件件,哪一件跟安分守己沾边了?!”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怒目圆睁,指着那些士绅们的鼻子,厉声喝道:
“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普通老百姓,那本官问你们,你们可曾下地耕种过?可曾缴纳过一分一毫的赋税?你们享受着百姓创造的财富,却反过来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你们,也配称之为百姓?!”
“你…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八字胡老者被苏尧这番话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强词夺理?”
苏尧冷笑一声。
“本官今日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词夺理!”
他猛地一挥手,两名锦衣卫士兵立刻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走了上来。
“都给本官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苏尧一把掀开白布,露出了担架上那具瘦骨嶙峋的尸体。
“这…这是…”
那些士绅们看到这具尸体,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这是城西王老汉的儿子,年仅八岁,因为交不起你们的租子,活活被你们逼死了!”
苏尧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在大堂内回荡。
他指着那孩子枯瘦的尸体,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们这群畜生,吸干了百姓的血汗,还要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你们,还有人性吗?!”
“我…”
八字胡老者还想狡辩,却被苏尧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尧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看向那些吓得瑟瑟发抖的士绅们,不由嗤笑。
“现在,本官再问你们最后一遍,拖欠的税银,你们,到底交,还是不交?!”
苏尧的目光如同刀锋一般。
从那些士绅们惊恐的脸上扫过,他们的身子瑟缩着,如同被猛兽盯住的猎物。
他冷哼一声,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嘲讽。
“怎么?各位平日里一个个腰缠万贯,富可敌国,如今到了国家危难之际,却一个个哭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