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寡妇对人家千恩万谢。
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这事也怪她。
云河这孩子要回去的时候她给疏忽了,没有喊个小子去送送他,山村里的路不好走,人家又是第一次来,很容易翻沟里去,裴寡妇很是后悔,万一有个好歹,也不好跟杜家交代。
裴寡妇把两位村民送出门,返回来见豆沉鱼在给杜云河处理伤口,有沉鱼在,她的心就安了一半,沉鱼懂医术,云河这孩子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见杜云河这副死样,豆沉鱼又好气又好笑,她先把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就发现额头上有个不深不浅的伤口,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血流得有点多,当时伤口要是按住的话不可能一直冒血。
也不知道这杜云河在沟里装什么死,掉进去了也不知道爬起来,而是要等着被人发现,看脸上干掉的血迹最起码在沟里呆了一个小时,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这少爷脾气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就他这点伤自己怎么可能爬不起来,又没有伤到手脚,不知道他在抽什么风才会这样。
连沟里都要赖。
杜云河的脑子是清醒的,只是他不想动,反正就他现在的鬼样子已经被人笑话了个遍,也就不在乎被他们多笑话一会儿,掉沟里,特么真是一见能笑死人的事。
这将会是他一辈子的黑历史,更是裴司远损他一辈子的谈资。
他的脸丢大发了。
豆沉鱼给杜云河伤口上止血药的时候,疼得他龇牙咧嘴的,惨叫道:“豆……嫂子!你要疼死我啊,能不能轻点。”
嫂子?!
杜云河的脑子摔坏了,还是她听错了?不然怎么会从杜云河的嘴里冒出来这么一个称呼?
豆沉鱼的手顿了一下,接着问道:“你喊我什么?”
“嫂子!”杜云河毫不犹豫地回答。
虽然他也觉得喊豆沉鱼为嫂子特别的别扭,所以就算答应了裴司镇他也一直没有喊出来,可是此刻豆沉鱼想要弄死他,裴司镇也在一旁站着,他只能迫不得已的改口,只求豆沉鱼能对他手下留情。
却不知这么一来只会适得其反,豆沉鱼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然后又在他的伤口上下了一次重手,想看看这个小子到底是不是清醒的,否则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胡话出来。
他可是一直喊她豆沉鱼的,谁允许他喊嫂子了,难道他还认了裴司镇为大哥?
思及此,豆沉鱼朝裴司镇看了一眼,对方却一脸的无辜,显然这事与裴司镇无关,是杜云河脑子坏了,才会乱喊。
这么一来,豆沉鱼有点不镇定了,杜云河的脑子不会真受伤了吧?
她抓住他的手腕给他把了一下脉,听着全部正常,脑子没有摔坏啊!
那么就是杜云河故意的了。
不然以他的骄傲不会随便乱喊人,也不会随便认谁为大哥。
这中二少年还真有好心情啊,看来从沟里捞起来的还太早,就应该让他躺到天亮,豆沉鱼不免气乎乎地纠正道:“不许你喊我嫂子!你又不是我的小叔子,我们是同学,你喊我名字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