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煦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让季临寒害怕得不敢多想。
明明灭灭的烛火打在他半边脸上,更显得骇人,吓得旁边站着的几个锦衣卫连头都不敢抬。
池修大步走进镇抚司:“督主,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过,若沈姑娘没有出城,那必是被藏在了某个隐蔽的地方。”
“这绝不是贺云瞻能办得到的,其中肯定牵扯到了更有权势的人。”
季临寒一动不动在此处坐了许久,整个人像是被什么魇住,不知在想什么。
池修的话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他轻轻动动僵硬的指尖,眼底闪过惊慌,但他很快压了下去,并未被任何人察觉。
“在秀烟阁闹事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只是两个普通人,说是有人给她们十两银子让她们闹事,收买她们的人遮着脸,看不清样貌,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季临寒的心又是一沉,他实在想不到谁与沈知煦有仇,要如此悄无声息把人带走。
“把所有锦衣卫都派出去,再从玄甲营调人,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池修立刻转身要去安排,又被季临寒喊住。
“明日天亮前若还找不到人,你也别想活了。”
池修脚步一顿,凛然抱拳道:“是!”
门口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所有锦衣卫都被派了出去,周遭安静下来,只余季临寒一人。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手指不可控地在微微收缩。
他已经许久都未如此焦躁过,根本不能冷静仔细分析目前的情形。
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沈知煦在他心中会有如此份量。
他不敢想万一她遭遇不测会是何种情景。
季临寒缓缓闭上眼,眼眶的酸痛逼得他慢慢冷静下来。
他想了几处沈知煦可能出现的地方,起身大步朝外走去,与锦衣卫一起去找人。
妙鸢馆中,谢同光站在二楼窗前俯瞰着街上的锦衣卫们。
贺云瞻紧张地站在他身后。
“王爷,他们已经找到这里,咱们快走吧,万一被发现……”
谢同光像是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道:“沈知煦在季临寒心中的份量比本王想得还要重,若日后他与本王翻脸,只要捏住这个软肋便能万事大吉……”
贺云瞻侧目看了眼街上的人影,他也没想到季临寒竟能出动这么大的架势来找人。
“……锦衣卫和玄甲卫都来了,看样子他们要挨家挨户全城搜捕,王爷,他们马上就会搜到这里!”
谢同光依旧不急不慢,缓缓从窗前离开:“走。”
“那沈知煦呢?”
“本王没想真对她做什么,把她扔在这里,他们马上就能找到。”
谢同光现在一根手指头都不敢碰沈知煦。
若沈知煦真在他手里出了事,一旦被季临寒追查到定会与他鱼死网破。
如今还不到翻脸的时候,他不敢冒险。
他带着自己的人从后门离开妙鸢馆,避开锦衣卫的视线走小路回了王府。
片刻后,妙鸢馆门前围上了几十名锦衣卫。
一道马蹄声在众人身后急急响起,季临寒跳下马,大步朝馆内走去。
所有锦衣卫自发往两侧分开,为他让开道路。
季临寒上了二楼雅间,池修正守在门口。
“督主,人就在里面,如今还昏迷不醒,已经请了大夫,这馆中的所有人都不知沈姑娘是何时出现在这间房里的。”
“继续审。”
季临寒嗓音发寒,留下一句话便急着推开了房门。
房中只有一个灰白胡子的大夫。
见季临寒带着满身寒气进来,他吓得霎时跪到了地上。
“督主,此人没有大碍,只是中了迷药昏睡,并未遭到别的侵害,按药效推算,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