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柔由着独孤瑾将自己扶坐到贵妃椅,双手轻轻捂住小腹。
这个孩子来的太及时,她真的,就快坚持不住了……
不多时,御医杜平与墨画一同进来,人还没站稳就被独孤瑾推向贵妃椅,“快给本指挥使妹妹把脉,现在我妹妹肚子里怀的可是皇长孙,你若敢怠慢半分,我杀了你!”
“哥哥!”独孤柔愠声看向独孤瑾,“杜御医是自己人。”
当初独孤柔借武安侯名义送给杜平一千两银子。
自那之后,但凡送进奉天殿的药膳跟补汤,皆由杜平负责。
“烦劳娘娘把手伸出来。”杜平半跪在贵妃椅前,恭敬开口。
独孤柔抬袖,手腕平搭在矮几锦帕上,看似淡定的容颜正极力掩饰那份激动。
反倒是独孤瑾跟墨画正死死盯着杜平,所有渴望跟兴奋全都写在脸上。
时间过的很慢,杜平双指按压独孤柔手腕,一遍一遍感受,一遍一遍琢磨。
不管独孤瑾跟墨画怎么问他都不发言,直到独孤柔都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方抽回手指跪在原地。
“杜御医你说话呀,急死人了!”墨画催促道。
旁侧,独孤瑾也跟着干着急,“这都等你说话呢,你哑巴了咋!”
贵妃椅上,独孤柔双手
揪住锦帕,暗自噎喉,美眸落在杜平身上,“你且直说。”
独孤柔想着,或许是腹中胎儿过小脉搏并不明显,又或者胎儿不稳会有危险,这些都在她接受范围之内,只要有这个孩子,这些她都能克服。
“回娘娘……”杜平暗自镇定之后,双手拱拳举过头顶,“娘娘并无喜脉之兆,作呕的症状大概是因为早些出门受风,胃凉所致。”
“不可能!”独孤瑾听罢猛冲过来揪住杜平衣领,“刚才本指挥使看的真真的,妹妹呕吐的样子跟害喜一模一样!你居然说不是喜脉搏,居心何在!”
“娘娘……”墨画心疼之余轻唤。
独孤柔强自镇定,“送杜御医回去。”
墨画了然,登时过去拉开独孤瑾,“指挥使大人就别给娘娘添乱了,杜御医,请。”
眼见墨画带着杜平离开,独孤瑾这才发现周遭冷了些许。
奉天殿一时沉寂,只剩下他与独孤柔两人。
他也很想过去安慰自己的妹妹,但又怕挨骂,于是悄悄退了出去。
冰冷的宫殿,到处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独孤柔默声坐在贵妃椅上,揪着锦帕的双手突然用力。
她狠狠扯裂手里锦帕,‘呲呲’声刺痛耳膜,一条条抽丝的锦
缎被她抛出去,挡住了那张狰狞恐怖的面容。
这世上最让人绝望就是,在你失望的时候给你希望,又在你充满希望的时候给你重重一击。
如果不是墨画回来的及时,独孤柔险些拆了奉天殿……
夜,已深。
梨花巷那间其实并不怎么吉利的宅子里,袁珪面对眼前黑衣人给他的选择,犹豫了。
阎王殿,江湖三大隐门之一,素来干的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行当,麾下数千杀手,分支遍布中原六国。
之前被容祁灭掉的夜叉门便是阎王殿在大齐的一个分支。
而作为阎王殿左使,鬼窟罗刹刚好负责齐卫楚三国分支内事务,这也是为什么鬼窟罗刹是夜叉门靠山的原因。
此时,阎王殿信使给袁珪的选择是,凤清还是穆宸。
阎王殿素来都有自己的规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只杀一人。
至于夜叉门为什么毫无原则,只能说阎王殿干的太大,像夜叉门这种分支,阎王殿在大齐差不多十几个,良莠不齐。
而袁珪在这件事上并没有找那些分支,而是直接越级找到阎王殿。
杀凤清,还是杀穆宸?
袁珪权衡之后说出自己的要求。
在穆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