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雪瑶坐下来,抬手提壶斟了杯温茶推到对面,“你们打算诬陷谁是那个小厮?”
“柴房李瘸子!”孙荷香刚好坐下来,双手捧住茶杯,“你别看李瘸子现在灰头土脸没个人样儿,当初也是仪表堂堂,最主要楚玥对他有恩,说起来,他们还真有点儿暧昧不清。”
“本来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找谁都一样,重点在于逼真,要让看的人相信演的人就要入戏,那李瘸子……”
“你放心,李瘸子有把柄在我这里,他不敢不听我的。”孙荷香笃定开口。
凤雪瑶点头,“这事儿成与不成,还要看祖母的态度。”
“老太婆比咱们谁都想凤天歌死,她自然愿意配合我们,现在只差一个时机的问题!”对于孙荷香的话,凤雪瑶自以为然。
单是祖母看凤天歌的眼神,就知道那老太婆有多想凤天歌死在她前头。
“娘觉得,且等凤天歌参加完入学考核,咱们再动手给她来个雪上加霜,让她永无翻身之日!”孙荷香眼底闪着精光,阴狠道。
凤雪瑶垂眸品茶,茶香在唇齿间萦绕,暖入肺腑。
“顺序不对。”凤雪瑶搁下茶杯,抬头看向自己母亲,“攻人攻心,我们当在凤天歌入太学院考
核之前把这件事捅出去,介时她就算准备再充分,也不可能考上文府跟武院,那个时候凤天歌才真是走上绝路,等待她的是万丈深渊。”
孙荷香恍然,大赞女儿聪睿,赞着赞着便想起一件事,“我听凝秀说容祁来过,他来做什么?”
听到‘容祁’二字,凤雪瑶脸颊顿时染上绯红,然后孙荷香就猜到了,“雪瑶,你可不能对一个质子动心,那容祁都不知道能活到几日……”
“母亲!”凤雪瑶突然变脸,冷眸落在孙荷香身上,“容祁是世子,不是你我可以置喙的!”
见女儿如此维护容祁,孙荷香苦口婆心,“你说的没错,容祁是世子,可他不是齐国世子,相比之下,殿前司指挥使就不错,你若嫁给他保不齐日后能封个一品夫人什么的!”
“独孤瑾?一个奴才而已!”凤雪瑶轻蔑抿唇,“女儿的事不用母亲管,你还是多想想怎么对付凤天歌,怎么讨好祖母。”
孙荷香知道自己女儿表面温顺,实则性子里有股倔劲儿,也就不再多说话。
房间里静下来,凤雪瑶起身走回到软榻,视线落向那只青釉茶杯,容祁用过的东西……
翌日,凤天歌照常例换装去了幽市,刚迈
进门槛便被店小二请到内堂。
以往她都是拿药走人,今日则有些不同。
内堂,薛里见凤天歌走进来当即起身握拳,施的是重礼。
“掌柜这是做什么?”凤天歌猜到一二,却没点破。
反倒是薛里,直接称呼一声凤大姑娘。
“掌柜好眼识。”凤天歌也不矫情,昨日她出面之时就已经做好了被认出来的准备。
“如果不是屈先生提点,薛某怎么都想不到您会是镇南侯府的凤大姑娘,失敬失敬!”薛里谦恭抬拳,眼中并无半点嫌弃。
因为就在昨日,这位在世人眼里一无是处的大小姐却救他于危难。
所以说人云亦云的事未必是真,单凭昨日那份机智跟果决,凤天歌定不是痴傻懦弱之人。
“薛某有恩必报,凤大姑娘只管说,但凡薛某能办的事必定全力以赴。”薛里能这样说,一方面是他感恩,另一方面也是四海商盟有了这样的指示给他。
凤天歌还礼落座,“实不相瞒,我还真有事想求薛掌柜帮忙。”
昨日月牙提到赵氏,凤天歌没让她查下去的原因是不方便亦怕打草惊蛇,所以凤天歌希望薛里能找人替她暗中调查赵氏。
对此,薛里义不容辞。
“刚刚我看武安
侯府的人从堂里出去,谁病了?”凤天歌交代完之后,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