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万万不敢要的。
陈明月拧眉问道：“你说的那位大人，可是前户部侍郎姜游砚？”
“对，就是那位姜大人。”
“行，除了姜游砚府里出来的，还有其他吗？”
“有，多着呢。”
“行，那就都看看吧，我想买些丫鬟和护院。”
“真的？里面请，快里面请。”大娘喜不自胜，忙抢过陈明月手里的缰绳，招呼了门童把马车牵去放好。
自从城外来了一大批灾民后，牙行里的奴人就不好卖了。
牙行隶属官府，犯了事的大臣被抄家后，下人就会被发配到这里卖。
还有一些权贵人家的下人不小心犯错也会被卖这里，她提点价再卖出去。
今年她没收别人送来的，光提的那点价，可能都不够他们这段时间的吃食。
这一两个月内，就有玉家和姜家被抄了家，近两百奴人，只堪堪卖出去一小半。
再加上往日没卖出去的，牙行里还有近两百奴人。
好在是官府在养。
这段时间上面催得她头都快秃了，今日终于迎来一个大客户。
大娘热情的把陈明月迎进牙行，乐呵呵的套近乎道：“这位姑娘，我年纪应该比你大上不止一轮，我夫家姓范，你就叫我范婶子吧。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陈。”
陈明月淡声回着，与她一同进入牙行，眼睛开始默默打量。
挺大的一个牙行，入眼房屋很多，一排连着一排。
偌大的院中，一群男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着手里的活计，有刨着木头做木工的，有编筐的，有编草鞋的……
院子一角，靠近水井的边上，十几个老妇人在浆洗堆积如山的衣服。
见范婶子带着人进来，院子里很快安静下来。
这时陈明月听到一排排房屋中传出了机杼声。
“有心善的姑娘要来买你们了，大家都出来排好队，让陈姑娘好好挑挑。”
随着范婶吆喝声落下，在屋里织布、做女工的女人和小姑娘们纷纷出来。
一院子的人，很快就排好了几个列队。
男女分开排列，女多男少。
陈明月粗粗一眼就看了个大概。
两列队男人，大概只有四五十人，剩下一百多都是女的。
也是，男人能干重活，很多人家比较看中劳动力。
而剩下的女人中……
陈明月细细看过去，发现不是老就是小，剩下就是长得比较一般的。
漂亮的丫鬟很可能被高价卖到了一些腌臜的地方。
看了一圈，陈明月高声道：“听范婶子说，你们当中有一些人是从姜侍郎府里出来的。
劳烦从姜侍郎府里出来的都站到右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