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因为和自家老姐的一顿饭,情绪化了一言不合控制不住还和喜欢的人表白了的崔尚昆,在成功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后,也成功地把公司里的事情累积到了第二天导致工作量翻倍。
然后,崔大董事长就华丽丽地,不,应该说几十年如一日地加班了。
半夜,天黑了正在办公室里辛苦工作的崔尚昆电话突然响了,崔一看,是章柳,心里一跳。
那天仓皇逃跑的章柳让崔尚昆有点儿伤感,虽然知道章柳不喜欢自己,但是就这么跑了……,不过很快崔尚昆又把心情收拾回来了,会胆怯会害怕但是第一反应不是恶心反感,就是一个不错的了。
原本以为章柳会躲一段时间,却没想这么快就又给自己打电话了,这意味着……意味着可能出事儿了。
一分钟都没耽搁就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几乎从来没从章柳那里听到过的有些慌乱的声音道:“喂,崔尚昆?”
“是,出什么事儿了?”
“那个,你和朱雀日报的人熟吗?”
崔尚昆想了下,他还真和朱雀日报的人打过交道,创业初期吧,有几次协商拆迁、还有和农民工有矛盾、或是屋主有不满意明明不符合法律规范要退房的情况,朱雀日报的记者都能迅速闻到风声来采访他。
与国内很多企业家创业初期对应对媒体并不得当相反,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崔对于记者采访相当敏感,他在与应对过程中,买了当时国内还比较昂贵的摄像机,将采访过程全程录像。
崔办事比较严谨,与很多不正规的流氓地产公司相比,明面上,所有手续都是齐全合法的,而且在摸透了朱雀日报的风格是偏向“谁弱谁有理”后,他还很会卖可怜,可是把后来升任朱雀日报社会新闻部主编的那个小记者气得够呛。
再后来,飞讯做大了,和媒体打交道的多了,这些事情都是广告部下属的宣传那边负责了,崔顶多就是接受接受商业类的中规中矩的采访。
此时听章柳这么问,崔忍不住道:“怎么了?”
章柳支吾了一会儿,最后咬咬牙道:“我……我和李舒扬在酒店房间里打了一架,过程里把窗帘弄掉了……有狗仔在酒店对面,我不知道是盯谁的,但是他们把我和李舒扬的照片照下来了,貌似当时的情况,会被人误会是在做爱做的运动。”
崔尚昆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脱口而出问道:“你去找李舒扬做什么!?”
李舒扬看着章柳,血色的眼眸里荡漾起一股令人泛寒的笑意,然后他一张口,一阵黑色的雾气从口中吐出,向着章柳涌来。
几乎是立刻地,章柳骤然释放体内的清气,在自己身体外形成一层屏障,来抵挡着层“黑雾”的侵蚀。
章柳知道,如果他挡不住,如果让这股魔气侵入体内,那么等大他的结果可能不仅仅像那些神志不清的女明星一样“发疯”,他很可能会入魔,变成第二个李舒扬。
黑雾撞上了屏障,魔气与清气碰撞。
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撞击,立时引起了一股强大的近乎爆炸的冲击力。
这股冲击力极其巨大,章柳觉得,仿佛又一个巨大的锤子,照着他整个人“砰”地捶下来,让他几乎立时眼冒金星,脑袋都被砸昏了,只觉得世界一片空白。
再次回复清醒时,周围的一切消失了,他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周围只有白色,看不见尽头的白色。
在白色的对面,是黑色,看不见尽头的黑色。
在那一片黑色中,李舒扬站在里面,冲着自己笑。
然后章柳明白了,与方才他用术法进入李舒扬的记忆里不同,眼下,他也许还是在李舒扬的记忆或者说是神智里,但是这次不是他主动进入的,是李舒扬把他拉进来了。
索性,他集中周身清气防备的效果仍在,那就是他此时身处的这片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