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大柱几人就亲眼见到了,什么叫厚颜无耻,颠倒黑白。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们手里现在有那么多挣钱的东西,随便从手指头缝里漏出来一点也够分给俺们了,怎么还记恨上了。”
几句话就把自己从尴尬的境地里摘了出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指责起老村长小肚鸡肠。
觉得身为县长的威信受到了挑战的潘长春随之跟着板起脸,试图转移话题,大事化小,把脏水往老村长的身上泼,他语气愤然的说教道。
“王学林,你这番话说的确实太重了,都是村里的干部,做事要朝前看,怎么还翻那些旧账呢!”
其余的村干部们好像从潘长春的话里得了什么免死金牌一样,有一个算一个的点头表示认同,然后用一种特别无法言喻的责怪目光看向老村长。
都说人言可畏,当所有人都染上了黑色,那么白色便成了罪无可恕。
这是人类社会无法避免的现实。
当然,林大柱的气势太强,被这些欺软怕硬的人不约而同的忽视掉了。
废话,他们只不过是想摘掉自己身上的黑锅,又不是真的想找死。
可是林大柱这次过来就是要给林父撑腰,给水月村挣一个尊严回来的,有人都欺负到自己人头上了,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任由老村长被打压下去。
林大柱的身子岿然不动,把手搭在老村长佝偻的身子上,坚定有力的目光顿时让老村长的胸口充满了力量和热血。
随后他毅然决然的抛开所有的顾忌和脸面,就像是街口的泼妇一般,蛮横有不讲理的一脚踹在脚边的椅子上,发出很大的动静,惊的一众人下意识四散开。
“俺现在不是村长了,有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潘县长你以为你的小算盘别人察觉不到吗?不就是想吸水月村的血来喂饱其他村子,好给你们的脸上添金,政绩上加分,俺告诉你,没门!”
老村长扯着嗓子吼出最后一句话,然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像是升华了一样,舒坦的不行。
就连林大柱和林父也对他另眼相看,没想到老村长看起来那么市侩庸俗,欺软怕硬的性子,也能硬气一回,连县长都敢怼。
而彻底被戳破心思,怼的颜面无光的潘长春心虚气短又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道。
“好你个王学林!胡说什么呢!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能理解我这个县长的筹谋规划。”
可是他的语气疲软,无能狂怒的模样完全无法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和尊严。
尤其是站在一旁的林大柱,双手环胸,眼神鄙夷不屑的看着潘长春,他很清楚自己只要动一动手指头都能按死他,不过他始终没有动作。
因为水月村往后总不能一直躲在他的身后,必须得让林父和其他人自强自立起来。
出于这样的考量,林大柱默默的看向了林父。
林父身为水月村的村长,接到儿子的眼神暗示,很快领会其中的意思,也挺身而出,朝着潘长春据理力争道。
“水月村的现任村长是俺,俺总有资格对这件事发表意见了吧,水月村的发展原本就不靠县里的政策扶持,没有谁轻飘飘一句话就能直接摘果子的。”
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突然像是开了窍一样,他知道光凭水月村在这里的三个人最终也没办法得到公平的对待,干脆釜底抽薪。
林父一本正经的直视潘长春,头也不回的跟林大柱说道。
“大柱,俺记得你跟天府市的市长有点联系吧,这件事的性质非常严重,尤其侵害了你的利益,俺觉得你直接找市长说吧,别平白受了委屈还要担一份给县里造成损失的责任来。”
自强自立并不意味着丝毫不考虑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一股脑的上去硬刚,有关系不用才是傻子。
林大柱欣然的点了点头,面露讥讽的扫过周围的每个人,一口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