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密闭的空间里,没有半点鲜活的气息,白布和金属构成的画面让人不自觉寒毛直竖。
五大三粗的袁石杰抱着手臂打了个冷颤,嘴里骂骂咧咧的。
阴气森森的鬼地方,冷气还开的这么足。
赵德本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下的解剖室,身为局长的他一直以来只用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下属呈报上来的文件就行。
可是林大柱都开口了,他深吸一口气,靠着一身正气凌然的制服,毅然走了进去说道。
“林神医,他们三个都在这里了,昨天夜里出的事,到现在除了转移尸体的狱警,就只有王法医碰过,绝对是没有其他损伤或者影响。”
“嗯,法医判断的初步死因是什么?”
林大柱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一边问着,一边径直上前走到其中一个尸体旁边扯下覆盖的白布,露出下面苍白僵硬,刚被缝合好的躯体。
光表面看起来,没有半点被人袭击的痕迹,难不成真的不是他杀,只是突发意外吗?
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林大柱笃定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当初直面那三个暴徒的时候,确实看出来他们都命不久矣,但那应该是案件审理结束以后了,现在才过去几天。
就在林大柱思考的时候,背后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屋内的几人听到动静,纷纷转头看去。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一手拿着文件夹,略微发白的两鬓被打理的很整齐,胸前的铭牌上清楚的写着“王淮”两个字。
“赵局,袁队,您二位怎么有空下来了,死者的鉴定报告刚出来,我正想着要给你们送上去呢。”
王淮客气的说着,把手上的文件夹递给表情沉重的赵德本。
“王法医,这件案子有多重要你也是知道的,不快点弄清楚我也坐不住。”
赵德本一接过来就急切的翻看着里面的记录,袁石杰也伸头去看。
因为林大柱站在他们二人的后面,被挡住了大半的身形,待王淮走近了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
他的视线在林大柱那张陌生的脸上转了转,随后又注意到他扯着白布的手,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厉声喝道。
“你是什么人,那个部门的?上司是谁,怎么都不懂规矩,死者的尸体是能随便乱动的吗!”
法医的话说的太快,赵德本翻着文件的手一顿,脸色难看的很,恨不得回到一分钟前缝上他的嘴。
这位爷就连他都要供着捧着,哪里是一个小小法医能训斥的。
袁石杰僵硬的转动脖子,瞅向王淮那张义愤填膺的脸,忍不住在心里竖起一个大拇指。
牛啊,胆量真是大,连林大柱这个凶神也敢招惹。
空气突然安静,只有头顶的中央空调吹着冷气的微微轰鸣声,混杂着难闻的化学药剂的味道。
林大柱懒洋洋的掀开眼皮扫了说话的法医一眼,嗤笑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我,平头老百姓一个喽,既然这里这么不欢迎我,老子也懒得多待帮你们破什么案子,老赵回见。”
随手把白布扔在地上,林大柱双手插兜大摇大摆的就准备离开。
“林神医,都是误会,你别走啊!”
赵德本出言挽留,林大柱依旧不为所动。
路过王淮的时候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仿佛他就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摆设,让人无端生出一股怒火。
可是还不等王淮再发火,赵德本把文件夹大力的往他身上一甩,脸黑的像锅底一样怒斥道。
“都是你惹的好事,要是今天林神医走出这扇门,你也跟着一起滚蛋!”
袁石杰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站在一边看着,故意作出一副不满意的表情附和着赵德本。
王淮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能让一个局长,一个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