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没有阻止。
“夫人，奴才进来了？”王内侍的声音响起。
将苏芷鸢的思绪拉了回来。
“进来吧。”苏芷鸢将手收了起来，起身望向王内侍，“今日陛下需要好好修养，我写张药方，你去太医院一趟。”
她知晓，若是让兰燕去，太医院那些人不见得会拿上好的药材，但若是王内侍就不同了。
他毕竟是夜凌霄身边的人。
提笔，苏芷鸢沉思片刻，随后行云流水的书写了起来。
字迹清秀但却带着一丝潇洒，若细看还有些像夜凌霄的字迹。
“奴才遵旨。”王内侍自小在宫中，自然看了出来，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位夫人看来身份不简单。
若只是一个江湖游医，怎会和陛下的字迹如此相像？
“切记，一定要让太医拿出品质最佳的药材。”苏芷鸢嘱咐道。
“奴才记住了。”王内侍连忙应道。
而此时，或许是因为苏芷鸢血液的原因，夜凌霄缓缓睁开了双眸。
当看见苏芷鸢的那瞬，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欣喜。
方才他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好像还是湛王，但又身处在一个普通城镇中。
而他的身边则是原本模样的苏芷鸢。
她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夫君，你看这个胭脂好看吗？”
闻言，夜凌霄能清晰的感受到当时的心境。
喜悦中却夹杂着一丝惆怅。
就像是他心中有什么事一样。
“夫人，我方才做了个梦。”回过神来，夜凌霄满脸认真的看着苏芷鸢，他此时并未自称朕，一字一句的说道：“我隐约记起我们曾经是夫妻，还在一个城镇中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闻言，苏芷鸢垂眸，立刻说道：“不过是个梦境，你竟然也会当真？”
“可，那梦中的事情很是真实。”夜凌霄沉声道。
“住口。”苏芷鸢没好气的说道：“一个梦也值得你记下来？”
她的态度有些冷淡，让夜凌霄顿时眼神黯了下来。
也是，若那是真的该多好。
若是真的，那苏黎安或许就是他的孩子了。
刚想到这里，夜凌霄顿时抬头，“夫人，告诉我，黎安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孩子？”
“我说了，他是我与前任夫君的孩子。”苏芷鸢攥拳，说道。
“你的伤势不得多思，还是先休息吧。”不欲多言，苏芷鸢丢下了这句话，径直离开了寝殿。
出了殿内，苏芷鸢仰头望向天空。
她眼眶温热，似有泪水滑落脸颊。
自嘲一笑，苏芷鸢呢喃：今日到底是我不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