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昕砚看着连屹城已经完全缓和下来的脸色,轻轻的出了一口气。她知道,刚才她的那一番话,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了。
想想这些年,她和连屹城一路走来,着实有些不容易,她真心的不想因为这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伤了彼此之间的感情。
“伍应名不会轻易交出兵权的。”莫昕砚幽幽的说道。虽然当初她和伍应名只有一面之缘,但这些年,有关于伍应名的传言,她可是听了不少的。
据她所知,现在的伍应名无疑就是陕西那边的土皇帝的,而伍家在陕西的地位更是无人可撼动。大概正是因为这些,所以,皇上才急着整治伍家吧!
可是在她看来,伍家还不足为虑,毕竟伍家面对的不仅有朝廷,还有边界外对大明虎视眈眈的瓦剌和鞑靼。
陕西的民众们之所以愿意买伍家的账,也正是因为伍家在守护这哪一方的百姓,如果伍家丢弃了他的责任的话,那民众自然也就不会买伍家的账了。
所以,伍家只有没有谋逆之心,就不足以皇上为之忧虑。相反,京城里石亨因为拥立皇上有功,一直都独揽大权,这才是最危险的所在。
皇上在这个时候,更应该把精力用在石亨的身上才是。
莫昕砚把心中所想,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连屹城在听莫昕呀说完后,便一脸沉吟的坐在了一旁。他以
前就知道,他的妻子具有十分敏锐的政治觉悟,以往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此时,他却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因为她所想的,也正是他所担忧的。
近来不管是石亨本人,还是石亨的那些属下,都一个个猖狂的很。尤其是石亨手下的那些将军们,更是欺男霸女,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大理寺里就收到了不少关于石亨手下抢占土地,强抢民女的事情。
只是他这边还没等查证清楚,就被兰大人给硬生生的给压了下来。这段日子,因为这些事情,他可没少费脑筋的。
当然他也知道,依着石亨这样纵容手下的做派,他定是不会长久的。而且他也能感觉到石亨内心的膨胀和野心。
他的这种为所欲为,已经激怒了朝中不少的大臣和御史们了。只是皇上面对御史们对石亨的控诉,却是置之不理。
兰大人曾告诉他,皇上不是不想置石亨的罪,而是那些罪责不足以扳倒他。所谓是打蛇打七寸,要想扳倒石亨,必须要一击而中,不然的话将会后患无穷。
至于皇上为何要在此时对伍家发难,为的就是声东击西,转移开石亨的注意力。但怕就怕伍应名在强压之下,一不小心就和石亨沆瀣一气了,那才是皇上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这也是他为什么要献计让钱皇后给伍亦楷赐婚的原因,为的就是把伍亦
楷给困在京城,这样一来,伍应名即便想有什么动作,但因为伍亦楷身在京城,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当然能趁着这个机会把杨瑶这个烫手山芋给甩掉,也是他的目的所在。
“皇上本来想要的结果是声东击西,他在这个时候并不想去开罪伍家的。”连屹城眨眨眼道。本来这些事情,他并不打算告诉莫昕砚的,只是他发现莫昕砚总是有她自己独特的见解的,所以,他想听听自己妻子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哦!皇上是想引开石亨的注意,难道他就不怕逼反了伍应名吗?”莫昕砚有些诧异的问道。
“如果逼反了,那就一起收拾好了!”连屹城不以为然道,他对伍家的印象向来都不是很好,但依着他这么多年对伍应名的了解,伍应名虽然也有野心,但是他不会有石亨的熊心豹子胆,更不会有谋逆之心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算计伍亦楷的主要原因。
“你说笑了吧!如果伍应名真的造反的话,那西北可就岌岌可危了呀!”莫昕砚一脸不赞同道。她真心觉得皇上在这个时候动伍家,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