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叶狂率领两万民夫来到渭水河畔。
此时,渭水河流并不急促,但也绝不可小觑,其水量不小,以前人们尚可淌水而过,如今淌水却需十分小心。
民夫们在叶狂的指挥下,挥舞着工具,在河边开始奋力挖掘。
泥土在他们的努力下不断被翻开,扬起阵阵尘埃。
挖掘出的泥土被有序地堆放在一旁。
一个大坑很快出现。
民夫们又开始忙碌地装填沙包。
在堆砌沙包的过程中,民夫们更是分工明确。
有的人负责搬运沙包,有的人则精心地将沙包摆放整齐,确保其能够有效地阻挡河水。
夜色笼罩下,渭水河畔灯火通明,民夫们的身影飞快忙碌着,他们汗流浃背,却没有丝毫懈怠。
叶狂静静地站在一旁,冷峻的目光紧紧盯着川流不息的河水和河水中被逐渐垒高的沙包。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让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与韩诚等人的对话,早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民夫们在知道皇帝亲临后,干活的士气格外高昂。
有了叶狂志气加成,工程的进度快得惊人。
垒起的沙包如同一座坚固的堡垒,迅速在河道中筑起。
那些寒门子弟也与民夫们一起劳作,那韩诚更来回的背负沙包,冲在最前面。
沈秋来到叶狂身旁,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脸色有些担忧道:“陛下,此处场面实在混乱,您要不要躲一躲?”
闻言,叶狂负手而立,目光坚定地望着忙碌的民夫们,道:“不用。”
他微微眯起双眸,心中思绪翻涌。
他深知,这些民夫日后将有可能成为民兵,而此刻正是树立他威严的关键时刻。
他要让这些民夫清楚地知道是在为谁卖命。
是谁在想办法帮他们抵御那些强盗,抵御两州的联军。
而若此时躲避,便可能让民夫们心生疑虑,认为他这个皇帝胆小怕事,无法担当大任。
只有亲自站在这里,直面这混乱的场面,才能让民夫们感受到他的决心和勇气。
叶狂也清楚,有些事情必须亲自去做,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古往今来成大事者,做事之时,都得走在前面!
只有这样,当未来需要这些民夫成为民兵时,这些民夫才可能会为他冲锋陷阵,义无反顾!
大坑已然挖好,沙包也堆了起来。
叶狂一声令下,河堤就被挖开了。
河水本就被沙包堵塞,水位越涨越高,河堤被挖开一个缺口后,其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一般,迅速在坑中聚集,而后漫延出去,顺着低趋的土坡,奔涌而下。
此时,沈秋眉头微蹙,有些疑惑地询问叶狂。
“陛下,这样做真能让兖州和并州的大军撤退吗?狄鬼已经挡不了几天了,胜利在望,两州刺史会撤吗?”
闻言,叶狂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
“秋儿,他们会撤,因为这两州的联军并不是一条心。”
闻言,沈秋眉头紧锁,担忧之色依然未减:“陛下,可臣心中始终不安,万一他们不撤,那该如何是好?”
闻言,叶狂眼中闪过一缕凌厉,语气沉稳的道:“秋儿,莫要多言,朕心中有数!”
闻言,沈秋原本不安的心绪渐渐平复。
她与叶狂并肩而立,一同默默凝视着那奔腾而出的河水,朝着远方汹涌席卷而去。
只见那河水如脱缰的野马,汹涌澎湃地从挖开的河堤处奔腾而出。
激流翻滚,浪花飞溅,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河水一路呼啸前行,白色的浪花在月光下闪烁着银光,仿佛一条巨龙在大地上舞动。
这般奇景。
让叶狂不由的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