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累死你姐也撑不起这个家,除非你想让你姐早早死。”
福哥目光一暗,但随着柳迎春的话又亮了起来。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接着墨斗。
“看到我刚刚怎么做了吧,等会儿我看不到那边,你站到那条腿边上,我让你弹的时候你手稳一点,别给我弹错了,村里别人家打家具总看过,去吧。”
哎,福哥欢天喜地就过去了。
看着少年眼里焕发出薄薄的光彩,宁玉想,她应该多想点东西了。
宁玉接过大妹手里的草绳,继续编,现在她什么都不说,她能做的一定要做好。
屋子里除了敲敲打打的声音,就是福哥和柳迎春在交流着什么,除此以外,是火堆上微微沸腾的水和宁玉那边小声的搓动茅草的声音。
“好了。”
柳迎春直起腰。单手扶着围着简易的床走了一圈,皱着眉好像不太满意,抬脚踹了踹,看床身没怎么晃动,这才勉为其难点点头。
“时间紧,材料也不行,天也不好,木头有点受潮,先这样,你们挤一挤,这一间窝棚也放不开别的,等雨停了再搭个两间,到时候好好搞搞。”
她拍拍手,抬头就看到端到眼前的水,宁玉臂弯里搭着块干净的旧布,声音温柔:
“我多放了些无患子,肯定能洗干净的,你不喜欢脏着。”
手浸泡进温度适宜的水里,柳迎春捏碎了无患子,放在手心揉搓,很快细腻的泡沫便弥散开来。也带出植物独有的芳香。
她觉得,她喜欢上了这味道。
大妹和小妹小心翼翼,摸着崭新的床,眼里全是欢喜,不时姐妹两个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
“这么开心,可惜了下着雨,我手头没有油布,挡不住水,要是再带点儿布来就更好了,你们姐姐这么勤快,去摘点能填的来,还能当个褥子。”
“你就别惯着他们了,这已经很好了,我们这些天都是合衣睡的,能躺平就行,现在好多人家窝棚里还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合衣睡?
她不动声色看了看,宁玉身上并没有散发难闻味道的补丁小褂,小褂也全是无患子的味道。
她只穿了最便宜的粗布,粗布只是没染色的暗灰,款式也是最简单的,甚至因为连日奔波劳碌,裤腿处还划破了两道,可她怎么没感觉到?
她发现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半天,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怎么能这么好看?
穿个麻袋都好看的地步。
只是随意的坐在火堆旁,她接过碗,大口喝下去一瞬间差点吐出来,宁玉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
“别吐!”
“这虽然苦了点,但是能防风寒,你拉一路的车肯定出汗了,又被雨水淋不喝点下去我怕你会病了。”
她眼色焦急,神情担忧,不自觉话音有点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收回了手讪讪的说道:
“我,我不是,我,我不是怕你吐了,还有很多,我只是怕你喝不惯。”
她说了什么??
柳迎春有点迷糊,但是下意识点点头,抬手一碗就下去了,连宁玉都吓一跳,刚刚自己尝过柴胡水,真是很苦……
可家里一块糖也没有任何有甜味的东西都没有,她只能又把一旁的白开水端过来:
“你再喝碗开水漱漱口,就不会那么涩了。”
柳迎春很配合,又喝了碗热水。到底又吃了顿饭,看着筐里面越来越少的小口袋。
她觉得,蹭饭也不太行了。
到天将黑时雨停了,不过并没有放晴的意思。
柳迎春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窝棚,低声嘱咐宁玉:
“没事多去邻居家走走,带着弟妹值钱的东西也放在筐里,盖块布就带着,问起来你就直说,怕丢了。”
宁玉似懂非懂。
柳迎春靠近一些,低声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