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一刀更是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地挡在了余乐和宇文顺怡面前,手中的武器虽未出鞘,但那股凛冽的气息已足以让人感受到他的戒备。
“是谁?”古舒台沉声问道,声音中既有威严也有几分不悦,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感到不满。
骑手在距离篝火不远处勒马停下,借着火光,可以看到他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古舒台大人!您果然在家,右谷蠡王急着找你。”
古舒台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骑手向余乐等了瞥眼看了过来,欲言又止,眼神中带着警惕。
古舒台立即说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但说无妨。”
“他们是中原人?”那骑手狐疑地问道。
古舒台点头确认,语气平稳而有力:“正是。我带他们来草原,是为了引进铁器、粮食、布匹、茶叶等紧缺物资,以解燃眉之急。明日我还打算亲自引荐他们给右谷蠡王呢。”
骑手闻言,疑虑稍减,随即传达起紧急命令:“既然如此,我便直言不讳了。右谷蠡王有令,所有部落年满十六岁的男性,务必于后日齐聚阿拉达山谷报到,有重大军务安排。”
古舒台的眉头轻轻蹙起,目光不自觉地掠过一旁满脸兴奋、跃跃欲试的儿子哲呼台,心中有些沉重,但随即应道:“知道了。”
骑手见状,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翻身上马,勒紧缰绳,马头一转,对古舒台说道:“我这就去通知下一个部落,请大人尽快做好准备。”言罢,他猛地一挥马鞭,战马应声而出,载着骑手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继续他紧急的传递任务。
余乐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古舒台,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关切与询问。古舒台轻轻点了点头,两人的眼神在这一刻交汇,无需多言,彼此间已有了深深的默契与理解。
气氛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变得凝重,篝火依旧熊熊燃烧,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像是被投下了一块巨石,泛起了层层涟漪。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他们都明白,征召十六岁以上的男丁意味着什么。
羊肉在篝火灼烤下,缓缓散发出一种奇特而诱人的香味,那是一种混合了草原的辽阔与肉质的醇厚的独特气息。随着火焰的跳跃,羊肉表面逐渐变得金黄酥脆,内部的肉质则保持着鲜嫩多汁,仿佛每一口都是对味蕾的极致诱惑。
白色的雾气袅袅升起,与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交织成一幅温馨而迷人的画面。
而那些从羊肉上滴落的、充满香味的油脂,它们在篝火的炙烤下“滋滋”作响,这些油脂逐渐渗入下方的炭火中,发出更加诱人的香气,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诸位,羊肉已熟,正是享受这草原美味之时,大家不妨放松心情,共享此宴。”古舒台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周遭的宁静。哲呼台闻言,麻利地抽出锋利的小刀,精准地割下一块色泽诱人的羊肉,恭敬地递给了余乐。
余乐接过羊肉,轻轻咬了一口,然而,此刻的他心绪难平,即便是这平日里令人垂涎的美味,在口中也仿佛失去了应有的滋味,如同嚼蜡。他沉默片刻,终是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望着古舒台,缓缓说道:“前辈,我们虽因缘际会而相识,但这份情谊我铭记于心。您的大度与信任,让我深感敬佩。然而,我身为乾朝子民,深知国与国之间,虽无个人恩怨,却常因利益纠葛而起波澜。我必须即刻启程,将此事上报朝廷,力求寻找和平解决之道,让乾朝与托特尔部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让两国百姓免于战火之灾。”
哲呼台闻言,脸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而古舒台则沉稳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余兄弟言之有理,家国大义面前,个人情感自当退让。你若急于返程,我便不再强留。”
余乐感激地看向古舒台,语气中满是真诚:“前辈,我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再踏足漠南草原,那时,我将作为乾朝的和平使者而来,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