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一行触目惊心的字迹映入眼帘:“太子钱元昭现身于瓜州,已被郑锦元帅府收留。”这行字如同晴天里的一声惊雷,直接轰击在刘奎的心头,让他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仿佛整个脑仁都在震颤。信上的内容,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他原本就紧绷的神经。
太子作为大燕储君,其重要性远超黎王。自都城沦陷,先帝遇难以来,关于太子及众皇子的消息便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世人无不以为他们已遭遇不幸。然而,时隔一年之久,太子竟在瓜州意外现身,这其中的蹊跷与谜团,让刘奎不得不深思。
再联想到郑锦的突然离职,他主动放弃兵部尚书的高位,转而前往瓜州担任兵马大元帅,这一举动在刘奎看来,愈发显得意味深长。难道郑锦早已掌握太子的行踪,却故意隐而不报?抑或是他另有图谋,想要借助太子的力量,来给自己和那些拥立黎王的人来个措手不及?
刘奎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太子的出现将对现有的政治格局产生巨大的冲击。尤其是对于自己这些拥立黎王上位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毕竟,太子作为先帝正统血脉,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其地位无可撼动。他的突然出现,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巨石,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让本已渐趋稳定的大燕朝廷再次陷入了权利的漩涡之中。
刘奎的心骤然一紧,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顾炎今日在朝堂上那异乎寻常的举动,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他原本平静的心湖。难道顾炎已经洞悉了此事的内情?他为何会在关键时刻如此突兀地发难,难道正是为了急于与自己划清界限,为以后太子殿下回归大燕继承大统而做的铺垫?
冷静,必须冷静下来,此时不能慌张,一慌张便容易出错!当前局势微妙而复杂,任何一步都需慎之又慎。
他来回在书房内踱着步,渐渐冷静下来。
自己现在是兵部尚书,建州守备兼都督傅宣歌、户部尚书钱国维、吏部尚书孙彦寿等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无需多虑,不用担心他们转而去拥立太子钱元昭。需要担心的是北方兵马元帅郑锦、礼部尚书顾炎、司礼监掌印太监马楠和秉笔太监韩轩。
他转念一想,建州的兵马虽已牢牢掌控在己方之手,那些朝堂上的文臣如顾炎之流,即便心存异念,也难以掀起太大的风浪。但真正的威胁便是郑锦,这位手握重兵二十余万的兵马大元帅,如同一块巨石横亘在瓜州要地,成为建州安危的关键。
如果贸然对其下手,恐乾军趁机进攻,瓜州若沦丧敌手,建州便会门户大开,崇德帝马上变成灭国之君,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若不动手,太子钱元昭待在郑锦的元帅府,更是如芒在背。天下义士逐渐向瓜州汇聚,若任由其发展,必将形成第二个权力中心,那时,局面将更为棘手,一个独立于建州之外的小朝廷或将应运而生,对建州朝廷构成难以估量的威胁。
想到这里,刘奎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眉头紧锁,左右为难。这复杂的局势仿佛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将他紧紧束缚其中,每一个选择都似乎隐藏着未知的陷阱与风险。他深知,无论是轻举妄动还是犹豫不决,都可能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这种无解的局面,让他倍感压力。
他长叹一口气,命道:“来人,快去请傅宣歌、钱国维、孙彦寿三位大人前来府里一聚。”
“遵命。”
“来人,备一桌上好的酒菜,就放在后院的逸香阁中。”
“遵命。”
……
乾军前锋将军舒克什,英勇善战,然则近日领兵驻扎于白沙河以北二十里之处,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马宏达部作为先锋之一,竟在战场上遭遇了惨败,不仅损失了多达一千六百余名勇猛如狼似虎的将士,还失去了三门珍贵的重炮,这一结果无疑让全军上下都为之震惊,舒克什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