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玲珑闻言,心中如同被重击,刚刚还满怀希望的心瞬间跌落至谷底,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小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孟北鸣特意派遣来保护她的八名家将见状,迅速而默契地将孟玲珑团团围住,稳稳地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躯,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没事。”孟玲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落寞与疲惫。她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回顾府吧,或许在那里我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办法。”
正当一行人准备转身离开之际,“等等。”一个突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这个声音如此熟悉,让孟玲珑的心猛地一颤,她猛然回头,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身影。
阮渊,他身着一袭鲜艳的橙色僧袍,那衣料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一朵初绽的莲花,纯净而高洁。他的光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滑溜,宛如明月下的石卵,透着一股不染尘埃的稚嫩与纯净。细长的眉目,宛如出自山水画家之手的精心雕刻,不仅灵动而且传神,此刻正凝视着孟玲珑,眼中闪烁着复杂难言的光芒。
“阮渊?”孟玲珑惊讶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她从未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他,更未料到他会在这关键时刻出现。
“阿弥陀佛,阮渊之名已随过往云烟散去,如今贫僧法号‘寒遂’,愿以此名修行,渡人渡己。”阮渊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诵了一声佛号,语气平和而庄重。
孟玲珑闻言,心中虽有万千思绪,却也连忙回过神来,双手同样合十,恭敬地向寒遂法师行了一礼,轻声问道:“寒遂法师,不知您是在哪家寺院剃度出家?日后若有机会,我可否前来探望您?”
寒遂法师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慈悲与智慧,他轻声答道:“自然可以,法弘寺虽在红尘之外,却也并非与世隔绝。你若有心,随时可来。待余乐归来之日,你们二人亦可同来,共叙旧情。”
然而,提及余乐,孟玲珑的脸色却不禁黯淡下来,她声音哽咽,几乎要落下泪来:“余乐他……他已经被乾人抓走了,我……我……”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满心的忧虑与无助化作泪水,无声地滑落。
寒遂法师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轻拍孟玲珑的背脊,以示安慰:“施主莫急,世事无常,福祸相依。余施主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化险为夷。你且放宽心,耐心等待,或许转机就在不远处。”
孟玲珑偷偷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痕,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愣怔了片刻后,她抬头望向阮渊,眼中闪烁着疑惑与期待:“你的意思是……余乐他还有希望?”
阮渊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与深邃:“吉人自有天相,世事往往出人意料。施主不必过于忧心,庸人自扰之。”他的话语虽简短,却仿佛给孟玲珑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她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然而,孟玲珑的性子哪里会轻易放过这个看似在调侃她的阮渊,她突然一跺脚,佯装生气地扑了上去,伸手就要揪住阮渊的耳朵:“好啊,阮渊!你果然还是老样子,变着法子来挤兑我!”
但阮渊显然早已料到孟玲珑的反应,他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她的攻势,同时双手合十,摆出了一副宝相庄严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女施主,小僧今日只是点到为止,不宜久留。他日若有机缘,我们自会再次相见。”
说完,阮渊竟然真的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他的步伐看似并不急促,却在一眨眼的功夫里,就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只留下一串回荡在空气中的脚步声,和孟玲珑愣在原地的身影。
……
“法弘寺?”薛小染一脸迷茫地问道:“我在建州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