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三哥?外面那批羊羔子是肥是瘦?”
酒肆的后厨,掌柜的才回来,迎面就走上来了一名男子问。
那人五短身材,嘬着腮帮子,上唇两缕胡须飘着,像极了一个成精的大老鼠。
掌柜的回道:“贤弟,不是羊羔,是鹰爪孙。”
男子愣住了:“鹰爪孙?”
“嗯,十多个呢,各个穿着甲带着刀。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有公务在身。”
男子就捏着下巴沉吟:“这样的话,用强就不行了。还得给他们下蒙汗药才成!”
掌柜的点头,哥俩商量着,就将后方灶台边上的一块砖扣下,露出内里的暗格。
伸手进去一掏,就掏出来一个小药瓶,打开来,里面满腾腾的全是蒙汗药。
掌柜的一边应付着外面催上菜的声音,一边将蒙汗药下到酒菜里面搅拌均匀。
“半瓶够不?不够再加点。”
“浪费了大哥,老五不说过么,这一瓶足够药翻一百人了。外面拢共十二个你用半瓶?”
“我那不是担心药力不够么。”
俩人蹲着窃窃私语,正说着,忽然听到后厨中一阵冷笑入耳。
“呵呵,好大胆的毛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谋害无辜。尔等该当何罪!”
俩人瞬间吓出一身冷汗。
仓朗朗脆响中,二人第一时间从腰间拔出短刀,跳起来转头就要劈。
然而,当二人转头看到声音的主人时,却不由自主面露狂喜之色。
“哎呀,大哥!”
王玄敢乐呵呵的笑着跳下来:“多日不见,二位兄弟近来可好?”
掌柜的二人泪流满面:“托大哥的福,我兄弟二人日子过的还行。”
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玄敢的旧相识,一个是丧门神张广志,一个是钻地鼠李安平。
平日里,俩人就以开黑店为生。
基本上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今天可能在朔州,明天可能就跑到中原了。
也是巧了,王玄敢本打算出城想办法召集自己那些老兄弟呢,路上口渴看到个酒肆。
万没想到,一进后厨看到这两人了。
当即,把兄弟三人好一阵唏嘘。
“大哥,听人说你跟了朔州的赵德柱赵掌柜的,怎么今日有功夫出来了?”
“什么叫我跟了赵德柱?不过一个破粮商,也配让大爷我效忠?”
“就是就是,三哥你这不是骂人么,咱们大哥什么身份。别说赵德柱了,就是皇帝老儿,也只有给咱大哥提鞋的份。”
王玄敢嘿嘿有些尴尬,他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便道:“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呢?给谁下药呢?”
“哦。那不是外面来了一批鹰爪孙么,我和张三哥一合计,就打算干他们一票。这不刚做好准备,就让大哥您撞破了么。”
王玄敢就很好奇:“鹰爪孙?青还是皂?”
大景朝廷有规矩,地方守卫军与衙役一般都是青衣,正规部队则是穿皂。
张广志憨厚一笑:“皂。”
王玄敢愣了:“边军?”
“嗯,还骑着马呢。”
王玄敢这下不得不谨慎了:“边军骑兵轻易不离开北关和宁州二地。这怎么跑朔州来了?”
二人摇头:“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短暂的沉默后,李安平嗨了一声:“大哥,你管他这个做什么。反正这些鹰爪孙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咱们先给他们下了药。再一刀宰了就是了。”
“且慢!”
王玄敢拦住了二人。
“大哥,怎么了?”
王玄敢没有说话,而是低头快速思考。
按理来说,边军骑兵不会出现在朔州边境,除非,义军暴露了。
但若是义军暴露的话,那来的不应该是这十多个人。
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