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自己人,姚腾也不担心崔公祖鱼死网破之下翻脸。
叙职开始,先是由邱伯仁挑头诉说着这一个月治下发生的事情。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百姓们安居乐业,境内无偷盗劫路之匪徒。
其余县令,基本也是清一水的说辞。
所有人都恭维着崔公祖治理有方,大家严苛遵守崔公祖的教诲,为民父母官。
听着堂上虚伪的话,姚腾冷笑不断。
安居乐业?为民父母。
这话就是路边的野狗都不信。
朔州一郡九县,每个月光饿死的百姓都不知道有多少。
这些人也真敢说,就不怕大晴天一个响雷把他们全都收了么。
“殿下,您笑什么?”
鲁弼悄悄问台阶上坐着的姚腾。
姚腾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咱们要不要离他们远一些。省的一会儿打雷连累咱们。”
鲁弼:“…”
一直是到中午那会儿,叙职终于结束。
崔公祖按照惯例留下众人吃喝。
嗅着大厅内传来的阵阵香气,姚腾坐不住了。
早上他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还得看着别人吃。这不纯折磨人么。
“鲁弼,你先在这盯着。我跟毛闲去吃点东西就回来。”
说完,姚腾就带着毛浣纱去了。
俩人一路左拐右拐来到后厨,找了点饭食蹲在门口就吃。
期间,毛浣纱还问姚腾:“他们还得多久才走?”
“听崔公祖说,往常叙职三天左右。”
“三天?你意思接下来三天咱们都得这样?新兵还练不练了?百姓们还上工不上工了。”
姚腾白了一眼毛浣纱:“你急什么。我这不是还没说完么。”
“我跟崔公祖打过招呼了。让他吃完饭就以义军还未剿除为由,让各个县令都回去。要真是在这呆三天的话,我不如把他们全都抓起来的好呢。”
毛浣纱这才松一口气:“也是,毕竟找来崔公祖也是为了继续瞒下去拖延时间。”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就突然听到剧烈的咳嗽声。
扭头一看,陈别古拿着手帕,踉踉跄跄而来。
姚腾忙放下了手中的碗,擦嘴站了起来:“陈大人。”
陈别古在看到姚腾一愣:“哦,是寇德小兄弟啊。”
“陈大人不在前面吃酒,来后厨作甚?”姚腾盯住了陈别古。
后者笑了笑:“那不大人与诸位同僚喝高了么,让下官来催后厨做醒酒汤。”
“这种事情我来就行了,陈大人您回去吧。”
“无妨无妨。”
客气着,姚腾转身入内。
然而,就在他转过身子的第一时间,就猛地听到旁边传来毛浣纱的暴喝:“危险!”
不等姚腾反应过来,一股巨力直接传来,精准无误的踹在了他的肋下。
下一秒,姚腾就觉得自己像是被马车狠狠的撞上似的,整个人朝着一侧重重的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