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闹哄哄的食堂里,林一罗端着餐盘坐到靠窗的位置,班上要好的那名女同学也跟着一起坐下,还说起了上午的语文课事件。
“你也装作背不下来不就好了吗?”她瞪了林一罗一眼,“赵衡不要面子的啊,你那样做,让他在班上显得多难看。”
林一罗没有吭声,只管低头吃饭。
她还在巴拉不停:“他那么骄傲的人,肯定受不了这种的。再说了,你本来就是后进班的,又和他同桌,你该多讨好他一点才能在班上站稳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那么爱炫耀自己学习好吗?”
林一罗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起头,直视着对面的女同学,她的眼神说不上多么狠戾,但却令人不敢再多嘴了。
这时,食堂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砰砰的巨响声。
林一罗转头去看,发现是班上的男生弄洒了餐盘中的碗筷。粘稠的汤汁与饭菜溅到了赵衡朋友的身上,他立刻大声地谩骂着“你瞎眼了啊”、“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揍你”。
那名男生只是不动声色地弯下腰去捡起碗筷,他的眼睛在不停地眨,好像永远都停不下来。
大家都事不关己地望着那光景窃笑,尤其是林一罗对面的女同学,她说出口的话非常残忍:“你说像他那种家伙还好意思活着啊,学习再好有什么用,家里穷死了,根本就是个垃圾。”
林一罗的眼神因此而暗了暗。
群体性行为好像本就没有原因。
拥有话语权的那一个发出信号后,其他人都会开始效仿。
那个时期的林一罗其实很害怕自己会沦为靶心。
她家里的情况并不愿意被学校里的人知道,尤其是有个吃喝嫖赌皆占的父亲。
连养育妹妹的责任都落在她肩上,她与同龄人本就没有了话题。
唯独李铁能够看得出她的变化。
周末到来,林一罗和丞童和往常一样来到李铁家里蹭饭时,她表现的极其话多,就像在刻意遮掩着内心的不安宁,她企图用夸张的快乐来掩盖自己被群体疏离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