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友刚立刻拉下脸,他不高兴地斥责起丞童:“你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丞童,我是你的导员,你要懂得尊重我,不准用这种语气来和我讲话。”
“尊重”二字从刘友刚的嘴里说出实在是可笑至极,丞童也的确忍不住地笑了,她眼神轻蔑地打量着刘友刚,掷地有声地说道:“我就是太尊重你了,才会让你得逞的。我没有想到为人师表,你又身为整个系的管理负责人,你竟然只考虑利益,又拜高踩低,发生这种严肃的事情却和施暴者一起加害受害人,你这种人还配让我叫你一声‘刘导’吗?”
刘友刚愤怒地拍了桌子,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丞童喊道:“你够了!无凭无据,再敢胡乱说话,我让你停课!”
丞童毫不畏惧地抬高了下巴,她质问刘友刚:“是不是你威胁张月放弃报警的?”
“你还敢再说?!”刘友刚气不可遏,抓起座机话筒就要找来门卫的保安。
丞童漠然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冷声道:“把我抓回来开会、故意拖延时间的那天晚上就是这样,你中途拿起座机打出了电话,实际上就是找人支走了张月,全部都是你们的计谋,你参与了付衡的团伙作案,你身为帮凶也是犯罪!”
刘友刚已经联系上了保安,不出片刻,两名保安就冲进了办公室,刘友刚要他们把丞童带出去,说她突然发疯,肯定是精神有问题,把她带去系书记那里,让系书记处理。
丞童不服气地打算挣脱,但两名保安非常强硬,他们将人按住,完全执行刘友刚的命令。
办公室外已经聚集了许多听到动静的学生,大家看到丞童被保安从导员的办公室里带了出来都开始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是丞童吧?她和刘导发生冲突了?”
“看刘导气成那样,他脾气多好一个人,是不是丞童仗着自己成绩好就不把人导员放在眼里啊?”
“八成是为了她室友的事吧,那个叫张月的,肯定是刘导批评张月,丞童就不高兴了,她老觉得自己的寝室比别人高一等……”
仿佛是墙倒众人推,又或者此前本就有很多人对丞童充满了不满,在她当众和刘友刚闹出冲突后,其他人自然都是一边倒地站队了刘友刚。
他毕竟是学校里的导员,掌握着话语权和分配资源的能力,其他学生们当然会自动自觉地顺从他,哪怕他错了,也是对的,只要他不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大家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说几句风凉话是很容易的事,隔岸观火也是人与生俱来的劣根性,大家都知道得罪上位者不会有好果子吃,丞童这样一闹,只会对她自己不利。
而在系书记的办公室里呆了半个小时后,门外路过的人就听见丞童在里头吵了起来。
不出片刻,有人看见她夺门而出,于是,各个版本的流言蜚语开始层出不穷。
唯一不变的内核是,所有人都认定丞童和系里的当权者闹翻了。
4
当天晚上,丞童气冲冲地回到寝室里时,发现张月并不在。
王曦和李柏正围在一起吃麻辣烫,见她回来了,都有些拘谨地看着她。
丞童还没有消气,她心里惦记的只有张月,便问了她的去向。
“和红毛走了。”王曦说。
如今的红毛已经成了代号,每个见过那一头发乱糟糟红发的人,都会自动自觉地称他“红毛”。
“红毛来接她的?”丞童问。
李柏点头道:“是啊,我还问张月今晚回不回来住,她说不回了,肯定又是住在红毛那里。”
“她真的好听红毛的话啊。”王曦为此感慨道:“我看那个红毛对她也不怎么样,呼来唤去的,张月在他面前表现得很谨小慎微,真让人心里难受。”
丞童听着也不太舒服,而李柏则在这时小心翼翼地问起她:“小童,现在系里好多人都在传张月和付衡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