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组,两人一对,打着火把,用弯弯的牛角刀劈砍着能藏人的茂草。那刀,在火光下,发出幽蓝的森芒反光。
李静起身,虽然害怕,但看着这些浓须虬髯人,很有熟悉感。定了定情绪,掂起自己的裙裤,前后左右扇起了风,看见他们个个手掩口鼻,心里头就莫名开心。
“各位大哥,我是来寻我女儿的,她太顽皮了,两天两夜没回家了,你们放了她吧!说真的,我母女俩是被汉军追杀的幸存人,是跳到河里假死才逃过此劫的。各位大哥,求你们放了她吧!我给你们磕头了。”李静跪下磕头,她看到那个小身影在帐篷里鬼鬼祟祟,虽然不知道她在干啥?但李静还是给每个人都磕了头,希望能帮她拖延些时间。
“你女儿是哑巴吗?问她什么话都不回答。”问话的人叫帖木儿,看来他对这个问题特感兴趣,说话都抢在了别人的前头。
“是,是,我女儿是哑巴。”李静回答得很诚挚,手扶双膝勉力站起,这十几个头磕得可真它爷爷的腰酸背痛,反转过手掌,自己帮自己捶腰。
“你的部落族长是谁?在何处遭遇汉军屠杀?”这个人声大如雷,震得人人耳膜嗡嗡。这个人就是托托木,说话还不忘扬起手中钢刀,发出铮铮狞音,这气势,吓得叮在他肩膀上的一只蚊子,叭哒掉在地上壮烈牺牲。
此蚊一死,其余围绕飞舞的蚊群,急速刹车,调头仓皇远逃。去马厩寻找同伴,倾诉今晚遇到了一个恶人,血没吸到,反被他吓破了胆汁。
看着托托木手中白森森的钢刀,李静咽了咽了口水,这可比赵萱萱捡的那两把破刀漂亮多了。指了指五百米开外的那片无草地皮,李静说道:“大哥,那边就是屠杀我们的现场,族长死得很惨,在驻地就被凶残的汉军一刀劈了。大哥,俺母女都是苦命人,你们可不能再来欺负啊!”
面前这个妇女,蓬头垢面,一身泥污,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身上所穿,皆是草原人的衣着,且拓跋族话说得很顺畅,同是草原游牧民,哪忍心再加害?
除了问话之外,李静还诉说了其它细节:说她们这个小部落,被汉军撵了上百里,当猴一样戏耍,赶到这条河流才通通被屠杀殆尽。
听得个个汉子怒火中烧,双拳都握出了血。
“现在天太晚了,将就着在这待一晚吧!明天放你们离去。”特木尔留下两个人陪李静,带着其他人继续去附近搜查。
或许这两母女是无辜人,但人心隔肚皮,搜查肯定还是要搜查,随时会掉脑袋的事情岂敢麻痹大意?
众人散去,李静继续哀求两位看押大汉。一口一个大哥,一句一声悲泣,说现在放,你们可以少挨蚊叮,明天放,我母女还要叨扰你们一顿早饭,不如现在就放,你好我好大家好。
两个赤膊大汉除了脸上长着胡子的地方蚊子叮不到,其它裸露的手臂皆被叮得又痒又痛,实实难捱难熬,且被李静说得动摇了心思,现在放了她们,还能睡半个好觉。于是答应李静,只待搜查的人回来,马上放两人走。
今晚之惊险,堪比过五关斩六将,虽弄得唇干舌燥,但也物有所值了,李静正高兴呢!就听那个八步赶蝉宗师在大喊大叫,瞧她那没骑过马的欢喜劲,气得李静口吐白沫‘晕死’在地。
这个小鬼头,一点都没有团队精神,只顾她自己,看来以后的女子军队首领不能让她来当。
赵萱萱一逃,真的犹如一锅沸腾滚粥,恼得那些正准备收队的壮汉嗷嗷怪叫。
他们骑上马追出去时,赵萱萱已经奔出了十余里远。说来也怪,这马奔得特快,犹如蹄下装了风火轮,就连特木尔等人打唿哨都不回头。这匹马,仿佛一夜之间不认识特木尔,赵萱萱才是它的老主人。
马儿想:俺背上好似驮着一团棉花,跑起来贼它娘的轻松舒服。你打唿哨又有何鸟用?难道回去驮你这个两百斤的重物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