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天的这个做法,无异于是将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直接给扔了。
程强非常吃惊,他实在不知道赵长天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根据他的人生阅历来看,在这个世界上,千里马常有,可伯乐却难寻。
诚然,赵长天是非常有才华的。
而且他的才华有目共睹,那篇《摸金笔记》仿佛一字千金一般,每一个阅读过的人都忍不住拍手叫好,价值连城。
程强自己也觉得,像赵长天这样的天赋跟才华,是属于那种万中无一的。
但孙英才既然已经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他接受了也就是。
无论是谁,在得到了孙英才开出的这些优待条件之后,都知道对自己的人生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么赵长天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会在关键时刻犯糊涂呢?
程强目不转睛的瞧着赵长天,心乱如麻。
这时孙英才皱眉问道:“长天啊,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你孙叔叔我是绝对不会强迫你的。”
“但你得告诉我,到底让我等你多长时间呢?”
赵长天直接抬起右手,不假思索,道:“五个月到十个月之间。”
实际上赵长天同样也对文化馆工作的机会相当重视,他每次开口之前都已经是在心底反复衡量过很多次的了。
孙英才沉吟片刻,立马将手边的搪瓷茶缸推开,隔着办公桌凑近到赵长天面前,皱眉道:“有点漫长,你再给个时间。”
赵长天顿了一顿,心道:至少也要在十个月以内,我才能把事情做好。说道:“短不了的,就是这时间。”
说着微笑摇头,一瞥眼间,发现沙发上的那些领导们都是满脸惊愕地望着自己。
孙英才双手拄着桌面,咬紧牙关,微抬眼皮,忍痛割爱一样,叫道:“行,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强求。”
这么一来,被程强无比寄予厚望的这个工作机会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临离开时,孙英才特地嘱咐程强。
说文化馆的大门随时都为赵长天敞开,只要他改变主意,他随时都可以来找自己报道。
尽管程强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但实际上他对赵长天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理解。
回到车里,程强憋红了整张脸用力将车门关上,急道。
“你到底是咋回事儿啊!你程叔我那么稀罕你,把心思全都放在你身上,你咋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呢?你太让我失望了!”
萧瑟秋风透过车窗吹动了程强的衣领,满街枯黄落叶在他身后漫天纷飞。
实际上在程强心中,已将赵长天当作了半个他们家的人。
之前赵长天去北京改稿,他满心欢喜的让程潇跟着赵长天去,实际上花费有没有人给报销根本就不重要。
他跟许惠婷虽然都两袖清风,但毕竟是搞艺术的,全不似那些蝇营狗苟、庸庸碌碌的小市民一样。
如果不出意外,过个一年半载的,他也就可以彻底放心将程潇交给赵长天了。
一直都好端端的,结果赵长天今天来这么一出,这又让他如何接受?
赵长天微微一笑,将抽到一半的香烟递给程强,随手从包里取出纸笔来。
程强用力裹着烟屁,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起来。
透过迷离的烟雾,看到赵长天紧握钢笔,在面前的白纸上快速写下几个大字。
赵长天很快写好,插上笔帽,将纸张递给程强看。
程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用力推了赵长天一把,一声无奈叹息,仔细端详稿纸。
只见洁白如雪一般的稿纸上清楚写着几个大字:明札记,作者,今夕是何年。
程强怔怔发呆,说道:“咦?这是你新作品的名字么?”
赵长天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微笑道:“程叔,你的良苦用心我都懂,你尽管瞧好吧。”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