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段修寒做好早餐,听见背后有脚步声,笑着转身:“早餐做好……”
笑容戛然而止,面前的是墨少言。
墨少言一愣,以为是对自己说的,他表示拒绝,“谢谢,我自己做就行了。”
然后从冰箱找出自己买回来的食材,开始做起了早餐。
墨少言一向如此,习惯自己做一天三顿,从来不假手于人,也不会在外面买早餐,那样容易浪费钱。
他比破产之后的段修寒,更省俭。
段修寒笑容一收,“不是给你做的。”
然后看了一眼某房门,心想她昨晚回来得晚,睡一会儿是应该的。
段修寒自顾自吃了自己那一份早餐,把另外一份留了起来。
从祝南桑住进来开始,只要他留了早餐,她都会吃的。
可今天不一样,祝南桑吃不到段修寒的早餐了。
因为,祝南桑一早,就已经去了医院。
只因为叶舒梦一个电话,“你大哥他,一直发烧,情况不容乐观。”
祝南桑不放心,就来了。
医生给祝行瑾打了点滴,眼看着病人已经退了烧,才让亲属探视。
“病人刚醒来,一次进去两个人,别让病人有太大的情绪。”
祝南桑本来就来看一眼的,但是。
“妹妹,进来。”里面虚弱喊了一声,其他人都不见,只让祝南桑进去。
祝南桑就进去了。
病床上,祝行瑾相信,这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
最狼狈的一面,让曾经自己最看不起的妹妹看见了,不知道,妹妹心里,有没有好受一点?
祝行瑾希望,妹妹心里会痛快一点。
祝南桑看着打着石膏,吸着氧气,整张脸毫无血色,孱弱不堪的大哥。
心里,并没有多痛快。
“你还好吧?”
祝行瑾笑笑,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痛得他倒吸凉气。
“嗯,大哥没事。”
还在死撑,祝南桑看得出来。
祝行瑾想坐起来,维持一点体面,可是他整个人动弹不得,特别是右腿,医生说右腿伤得比较严重,做了手术,麻药还没有过,没有感知,是正常的。
祝行瑾多么聪敏,敏锐的一个男人,即使医生没有明说,他隐约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就是他的腿,怕不是只有做了手术,就能好这么简单。
就算中途发烧,他醒过来已经八个小时的,可是,他的腿,还是没有感受得到分毫知觉。
他已经大概知道自己的情况了。
医生瞒着他也没用。
祝行瑾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让祝南桑坐,祝南桑很不客气,坐下来了。
“你看着,挺糟糕的。”
祝行瑾知道,祝南桑对他这个大哥,说不出什么好话。
自己则是有气无力道:“谢谢你的平安符,可能是平安符起到作用,让我逃过一劫,捡回一条命。”
“平安符?”祝南桑有些忘性了。
“那天,你来公司,送给我的平安符,我一直戴着。”
他伸手,吃力地摸到一个小东西,如获至宝地拿在手里,摊开展示在祝南桑面前。
“可能是平安符的保佑,让我死里逃生。”
祝南桑想不到,祝行瑾居然会把她摆地摊买的平安符,宝贝似的每天戴着?
祝南桑不忍心告诉他,他那宝贝似的平安符,其实是……唉……
“这种东西,你也信,相信科学吧,是医生救了你。”
“是医生,但你也有功劳。”祝行瑾信誓旦旦道,多少有点术后的不清醒。
祝南桑嗤笑一声,数着从前种种,每说一件,祝行瑾的脸色就更加刷白一寸。
“你以前,可从来不会念我的好,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这次的车祸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