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能不能理解皇上,陆大将军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不能理解皇上,也不打算理解皇上的……
自那天打了皇上一顿后,陆大将军再见皇上,就是公事公办,能一个字把事情说完,绝不说两个字。
以最快的速度,筹备好了开战事宜,陆大将军就后续粮草筹备的事务,交给了从江南匆匆赶回来的崔轶,和被陆大将军强行调回来的柳景庄。
“枢密院副使!这是你的新职务。”崔轶一到汴京,陆大将军就把新的任命书给了他:“柳景庄是你的副手,他的职位你看着办,吏部的人不敢拦。”
“你认真的?”崔轶拿到新的任命,只觉得烫手。
从正三品到副一品,这可不是一般的连升三级。
他还不满三十,就升到了副一品,陆藏锋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这代表未来皇上就是想升他的官,都没地方给他升,他有望继陆藏锋后,成为第二个升无可升的官员。
“任命书不是给了你吗?”他也不想把崔轶推出来,可这京中的人,他谁都不敢信。
他不信皇上,也不信赵启安,甚至连焰皇叔与徐叔,他都没有办法信。
不是他们不够好,而是他们太过“高尚”。
他们总是有太多的不得已,他不想事后再听他们不解释,也不想被迫
去理解他们。
崔轶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崔轶对月宁安的在意,他也信得过。
至于柳景庄?
陆大将军是不喜此人的,但就算不喜,陆大将军也不得不承认,月宁安的眼光不错。
柳景庄才能如何不说,但确实对友人讲义气,甚至为了心中的义气,可以不要命。
这样的人,或许不是一个好官员,也登不上高位,却能让人放心用。
“我能知道原因吗?”连升三级,一跃成为大周手握实权的官员,崔轶并没有兴奋,他扬了扬手中的任务命,异常冷静:“我爹是相爷,原则上,皇上这几年都不会升我的职,甚至不会让我留在京中,你是怎么办到的?”
这是官场的潜规则,父子同朝为官,必然是一人位高,一人位卑;一人在京,一人在外。皇上不会让一对父子,同时居高位,且还是一人掌政,一人掌兵。
“月宁安作为诱饵,被困在北辽。”他不说,崔轶晚些时候也能查到。
“什么意思?”崔轶脸色骤变,握任命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近乎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拿宁安做交易,换我的任命书?”
“想什么呢?”陆大将军冷讽了一声:“你的任命,只是陛下用来换心安的小恩小惠。”
皇上应下他的请求后,整个人都
轻松多了,好像把对他的“亏欠”全都还清一样,又开始叫他“藏锋”。
陆大将军只觉得嘲讽,但他并没有点破。
汴京很大,但却容不下一个月宁安。他此次离京,不出意外,不会再回京,也不会再见皇上。
皇上怎么想,他不在乎。
“你不应该要的。”崔轶握着任命书的手指泛着青筋,极力克制,才没有把手中的任命书丢出去。
陆大将军冷笑:“为什么不要?你以为你不要,皇上就会觉得亏欠月宁安?会心存愧疚?会让你我带人去北辽救月宁安?”
“我做不到,你可以。”不接受皇上的补偿,他们就不必管皇上的意图,只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北辽五十万大军压境,战事随时会打响,你觉得我能走吗?”他怎么走?
丢下边疆的将士,丢下身后的百姓?
“我若不是主帅,月宁安就没有价值,她会死的更快。”他就是能丢下去一切,也不能这么去找月宁安。
只要他是大周主帅的一天,只要北辽人还忌惮他,就不会要月宁安的命。
反之,北辽人无法拿月宁安要挟他,没了用处,北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