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官家的身份,月家票号你们收走就是了,不必问我的意见,至于赏赐?”月宁安轻笑一声:“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能看上我家的票号,是我的荣幸,我怎么敢要赏赐。”
“不问你的意见,你只要说一句月家票号与月家商行无关,月家票号就废了!”月家票号能做成,凭的是月家的百年商誉,是月宁安的信用。
与其说那些商人信月家票号,不如说他们信月宁安,信月家商行。
信用这种东西,建立起来难,但要毁掉却是轻而易举。
朝廷要是强硬的把月家票号收走,月宁安只要稍稍暗示,或者月家商行不再支持以票号交易,月家票号就会变成一张废纸。
那些手持票号的商人,会在第一时间将票号换成银票,甚至是现银。
如果不给商人兑换,不仅票号的信用没了,他们山西这些钱庄的信用也没了。
可要兑换,那他们从月宁安手中,把月家票号拿走,还有何意义?
最主要,经此一事,之后不管什么票号出现,商人都不会信,甚至钱庄都没有人信,大家只敢用金、银交易了。
这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
“朝廷征走了,月家票号本就与月家商行无关。邵公
子,你不是吧?”月宁安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邵衍之:“你不是要把我的月家票号征走,用我的月家票号赚钱,回头有什么事,还要我的月家商行背锅吧?”
月宁安特意强调“我的”二字,脸上的表情极尽夸张,就差在脸上写:“你不是这么无耻吧?”
邵衍之:“……”感觉有被内涵到。
他不会告诉月宁安,皇上原先就是这样想的,可现在……
肯定没有希望了。
月宁安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除非皇上能拿出,让月宁安心动的筹码。
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月家票号归朝廷管,出事了却要月宁安、月家商行负责,这比月家给皇室当隐商还要惨,不仅要给皇上干活,还得给别人背锅。
他要是月宁安,他宁可亲手把月家票号毁了,也不会受这个窝囊气。
邵衍之自知这个计划行不通,扬起笑,极力挽尊:“朝廷真要强征,就不会派我来了。”虽然这话,他自己都不会信。
“所以,邵公子是以汇通钱庄少东家的身份,来跟我谈生意了?”月宁安不给邵衍之说不的机会,先一步把话说死。
邵衍之很想说不是,但……
他相信,只要他敢摇头,这事就得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