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她当时,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
被赵云冲拿刀架着,被逼服毒的时候,她并不知道陆藏锋收到了消息,也不知道陆藏锋会赶来,要是早知道陆藏锋能赶到,她……
她也会选择,吞下那粒毒药。
赵云冲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陆藏锋来了可以救她,但绝没法在救她之后,又拿下赵云冲。
赵云冲不是第一次要她的命了,她不想错过一个,能彻底废了赵云冲的机会。
左右,她知道她死不了。
秋水听到月宁安的解释,果然停止了哭泣,她震惊地看着月宁安:“姑娘,你……你当时就知道,那是血玉珠?”
“是。”当然不是,阿布说出圣毒宗的时候,她也只是猜测,她又没有见过血玉珠,哪里知道赵云冲拿出来毒药是血玉珠,是月家曾经控制人用的毒药。
她之所以冒险,不过是知道那粒毒药,短时间内要不了她的命。而只要她当时死不了,有赵云冲在手,就不愁拿不到解药。
就算没法拿赵云冲换解药,也有阿布在。有阿布在,利刃可以要她的命,毒药却不会。
“姑娘,你知道还服下,
你……你想干什么?阿布说过,血玉珠无解的。”秋水刚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不哭了,不哭了……”月宁安连忙打起精神,继续哄着秋水:“血玉珠的毒可以解的,西域有一种草可解血玉珠。正好我想在大周与西域之间,开启一条商路,这是一个好机会。”
至于是什么机会,月宁安没有对秋水说。
秋水性子单纯,那些阴暗的算计,就没有必要告诉秋水。
然,秋水好哄,常天却不是那么好哄的。
常天回来后,草草上过药,就挣扎着来见月宁安,见到月宁安的第一句话,就是:“姑娘,你当时就猜到那粒毒药丸是血玉珠,才故意服下的,对吗?”
“其实没有,当时的情况,我哪有闲功夫想这些。”常天不是秋水,月宁安不需要哄他。
“那您……为什么还要服下?您……我不相信,您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常天不是秋水,也不是陆三,他清楚月宁安对他们这些下人十分好,但就算再好,也不至于好到,要为他一个下人去服毒药。
月宁安叹息:“当作是我为了救你,不顾自己的性命,不好吗?”看阿布感动成什么样,看
秋水那丫头感动成什么样,常天这么较真,真的是太不可爱了。
常天苦笑:“姑娘,这话您自己信吗?您是商人,不是圣人。”
“好吧,我敢服下那粒毒药,是因为我在阎冥京鬼市,看到有人求购阿布手中那条蛇。他手上那条小蛇是西域圣蛇,它的牙是天下至毒,见血封喉,但它的蛇胆却是解毒圣品,天下没有它的蛇胆解不了的毒。我当时并不能肯定,我服下的是什么毒药,我只知道我要是没法拿赵云冲去换解药,我还可以把阿布的蛇宰了,取蛇胆解毒。”她当然是知道自己死不了,才敢冒险。
她还没有伟大到,牺牲自己去救别人。
“那现在呢?您还要杀阿布的蛇,解毒吗?”知晓月宁安有万全的准备,常天长松了口气。
他嘴上说不信,但心里还是害怕,怕月宁安为了救他而冒险服毒。
真要那样,那他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赎罪。
“阿布的蛇那么珍贵,何必浪费。血玉珠又不是无药可解,我现在当然是去西域找解药,顺便借此机会,让陆藏锋陪我走一趟西域。”月宁安闭上眼,掩去眼中的算计,平静地道:“你与西域诸国打
过交待,该知道西域诸国有多排。外,有多排斥大周的商人。我们要游说西域诸国,让他们答应与我们通商太难了,就算能做到了,也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但是……”
月宁安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