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心中早有算计,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就那么随意一问,像是单纯的不解。
有那一时没多想的商人,张口就道:“宁安侄女,你这消息哪听来的?咱们还真没有听说哪遭了……”
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其他人打断了:“是遭了灾!今年,咱们青州遭了大灾,今年的秋粮我看是悬了。”
“宁安侄女,幸亏你回来了。你不知道,今年咱们青州不仅田地遭了灾,就是咱们这些人的生意也难做了,不说赚钱,不往里面填银子就是好的。”
“宁安侄女,今年咱们都遭了灾。田地里颗粒无收不说,生意上也没赚到几个钱,你说这转眼就要交秋税了,你说咱们这要怎么办?”
在场的都是人精,他们来之前就收到了消息,知晓董知州不待见月宁安,甚至知州府还放出话,不许他们与月宁安亲近。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董知州放出话了,月宁安要是自身能量不多,自然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老实地备上厚礼向董知州求和,但……
很明显,月宁安不是软蛋,至少不是董知州能任意拿捏的软蛋。
月宁安有靠山,有人脉,还愿意带着他们一起赚钱,他们想要从月宁安手上捞到到好处,自然要拿出诚意来……
秋税,就是他们的诚意。
月宁安见这些大商人上道,心下满意,语气也温和了不少:“各位叔伯遭了灾,理应上表朝廷,请求朝廷救援。”
一众商人:“……”这是一个狠的,不仅不肯交税,还要闹到朝廷面前,把董知州拉下来,但这事……
要有朝廷支持,好像值得做!
左右都得罪了董知州,不如直接把人拉下来?
“月家侄女可否给我们指一条路?”颜大商人略一迟疑,率先开口。
月宁安头微歪,笑的一脸狡黠:“我许出一成利给范叔,是为了救崔首相的儿子。”
“崔首相?”
“首相?”
“是我想的那个首相?”
一众商人不由得倒抽了口气!
天啊,让当朝首相欠这个人情,这可是多少银子都换不来的事。
“是的!就是诸位叔伯想的那个崔首相!”月宁安坏心的没有提,她救崔轶的时候,崔轶的父亲还不是首相。
这些人不需要知道过程,只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几个商人,不由得对月宁安竖起大拇指:“月侄女这买卖做的,佩服!”
“范会……咳咳,范家主要知道了,恐怕会气到吐血。”他们这些人,哪个缺钱?
缺钱,想办法赚就是了。
当朝首相的人情,那可是多少银子都换不来的。别说一成的利益,要是能换来首相的人情,他们可
以许出两成,甚至三成的利……
有首相罩着,多少银子赚不来?
“月侄女,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花掉崔首相的人情,这值得吗?”颜大商人嘴上虽叫月宁安侄女,但姿态已摆得极低。
月宁安有崔首相这样的靠山,什么生意不能做?
幸亏他没有跟姓范的走,不然就失去了一个,搭上首相的机会。
“人情嘛,就是要花掉那才能叫人情。”月宁安漫不经心地道:“像崔首相这样的人家,许出一个人情不是小事,我要是一直不花掉,让崔家一直惦记,那就不是人情,是仇了。各位叔伯,你们说的对吗?”
“月侄女通透!”
“我们枉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月侄女看得明白。”
几个商人又开始新一轮的奉承,不过这一次真诚多了,然而月宁安不想听了。
月宁安站起来,打断众人的话:“众位叔伯过誉了,你看我,跟众位叔伯说得太开心,一时忘了众位叔伯还没有用膳。还请众位叔伯赏个脸,留下来……”
陆十二拿着一封信,兴冲冲地跑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