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自知没有与皇上对着干的资本,从暖阁回去后,月宁安就找到淑太妃,向淑太妃拿后宫的账册和宫牌。
避不开,就好好做,当自己是女官好了。
淑太妃轻叹了一声,将昨天刚接收的宫务,全部转交给了月宁安,还细心地指了一个老嬷嬷,好方便月宁安上手:“这是钟嬷嬷,宫里的人都知道,钟嬷嬷是我身边的人,你带着她,旁人就知道你能代表我。要是有什么办不了的事,你就来找我,我这把老骨头,在宫里还有一点面子和人脉。”
“太妃娘娘,给您添麻烦了。”月宁安屈膝给淑太妃行礼,心中满是愧疚。
要不是她,淑太妃也不会卷进宫里的斗争中。
淑太妃的身份摆在那里,原本可以在宫里过得十分舒心,却因为她,被皇上推到了风口浪尖。
淑太妃忍不住失笑,轻点了月宁安的额头:“什么麻烦不麻烦,在宫里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怕过麻烦。而且,皇上越过太后,把宫务交到我手里,任谁见了都会认为,比起太后皇上更信任我,这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但娘娘您并不需要,不是吗?” 月宁安与
淑太妃只相处了一天,却足够让她明白,淑太妃是个恬淡的人,她安于现状。
当然,不安于现状也不行。一个太妃,她能在宫里争什么?
“我不需要,但我娘家的人需要。宫里闹成这样,可想而知外面闹得多凶。” 淑太妃拍了拍月宁安的手,温柔地道:“小轶肯定没有告诉你,我娘家的情况。我娘家以前显赫过,但我父亲与张相政见不合,我父亲去了后,我兄长一直被张相一派打压。我兄长在先皇登基那年考上的状元,到在还是一个五品的小郎中。这一次,我借着你的光,在后宫风光了一把,朝堂上那些人惯爱揣摩上意,指不定认为皇上要重用我兄长,这对我兄长来说是一个机会。”
“太妃娘娘放心,我不会让人有机会,从我手中夺走宫务的。”有淑太妃这句话,月宁安就真的放心了。
至少,她没有将无辜的人,牵扯其中。
“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要出头的也让我去。我在宫里这么多年,多少还有些面子。” 淑太妃说完,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皇上一向喜爱大皇子,大皇子出事,皇上心情不好,你自己仔
细一些,千万别惹怒皇上。”
所有人都说皇上性子好,淑太妃却从来不敢仗着皇上性子好,就在后宫闹腾。
皇上终归是皇上,皇上性子好,那是皇上宽容大度,但这不表示皇上没有脾气。
性子再好的人也会有脾气,更不用说,皇上是这江山的主人,皇上愿意做个性子好的帝王,还是做个性子差的帝王,全看皇上自己乐意,没有人能压制的住皇上。
一旦皇上不乐意继续宽容下去,之前仗着皇上好性犯的错,就是死罪。
就像郭皇后,仗着皇上性子好,一次又一次挑衅皇上的容忍底线,现下惹怒了皇上,再也翻不了身。
淑太妃怕月宁安年纪轻不懂事,忍不住叮嘱她一句。
“太妃娘娘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从来不敢得罪皇上,哪怕皇上再好性,她也不敢,因为……
皇上的好性,从来不会用在她身上。
月宁安拜谢了淑太妃,就带着钟嬷嬷,去见宫里的掌事嬷嬷与大太监。
要是以往,月宁安完全可以发句话,让这些人来见她,但宫里戒严,所有人都不能在宫里走动,月宁安只能去见他们。
谁叫,现在宫里唯一
能自由行动的人,就只有她呢。
能在宫里混到管事的位置,无一不是人精。
月宁安走了一下午,得出来的结论就是,每一个人都极好相处,极听话,极尊重她。
月宁安知道,这是假像!
别说宫里这些人精,就是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