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安比这些个司卫还要难缠,她不敢有一丝放松。
“月当家的,请
喝水。”去倒水的司卫回来了,给月宁安端了一杯茶。
就小小的一杯,只能润润嗓子。
月宁安道了一声谢,接过杯子,将杯中的水一口饮尽。
赵启安这人喜怒不定,他现在愿意给她一口水后,谁知他会不会突然翻脸,又不让她喝了。
她打小就知道,任何东西只有吃到嘴里,才能真正属于自己的。
不过,月宁安虽一口将水喝完,却没有直接吞咽,而是含在嘴里,借此缓解喉咙里的灼烧感。
待到将最后一点水咽下去,月宁安呼了口气,难得的朝赵启安露出了一抹笑脸。
她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赵启安今天,还挺正常的。
“心情不错?”月宁安一笑,赵启安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没什么正形的坐在椅子上,一副纨绔样。
“全赖大人看顾。”月宁安很清楚,她到了皇城司没有受刑,只是被审问,全是因为有赵启安在。
“你倒是知事。”赵启安高冷地哼一声,重重地将手中的册子丢在桌上:“我们来聊一聊,明月山庄那个姓金的老婆子。”
“大人不是查到了,她的来历吗?”喝过水后,月宁安的嗓子稍好了一些,没有先前那么嘶哑,她不紧不慢说话的姿态,给人一种万事不惧的
从容。
“本大人想听你说。”赵启安目光灼灼地看着月宁安,似要把月宁安看出一朵花来。
“那能换一杯水吗?”月宁安并不闪躲,她背靠木椅,双手交叠置于胸前,双腿并拢微侧,姿态优雅,轻松写意,好似被盘问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在跟我谈条件?”赵启安的声音阴沉冰冷,透着不快,好似下一秒就会翻脸。
月宁安睫毛轻颤,并不慌张:“商户人家的习惯,大人勿怪。”
“本大人要怪你,你这颗漂亮的脑袋早就保不住了。你知道,因为你……外面乱成什么样了吗?”赵启安也往椅背上的一靠,带着面具的脸隐藏在黑暗,透着一丝阴冷。
月宁安眸光微闪,隐有猜测,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大人抬举我了,我算什么东西,可没有那个能耐,能让外面乱起来。”
赵启安动用了皇城司,朝中收到消息的大臣们必然坐不住。往严重点说,为了阻止皇上重启皇城司,朝中重臣必将会胁迫皇上,逼皇上放弃皇城司。
而显然,皇上是不可能放手的。
双方要求不一致,皇上与朝臣免不了要斗起来。
套赵启安的话,外面确实要乱了。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月宁安充其量,不过是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