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寒暄完,封元良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墨南初,询问道:“倒是我疏忽了,这是?”
“这是苏兄,也是墨北军中人。”宋初辰笑得真切,毫无破绽地说道。
“原来如此。”
封元良笑得脸都僵了,话说太多了,嘴皮子都有些起来了。
最终他目光一顿,落在了黎汐月的身上,眼带关切之意。
“抱歉谷主,见到故友,一时激动,倒也忘记了时间,不如现在就问诊?”
黎汐月抬眼,平淡的点头,清澈的眼眸仿若洞察人心,心底头满是不平。
天杀的,这不就是说太多话了,口干舌燥找了个借口吗?
她取出银针,也不用搭脉,毕竟昨日已经看过了。
再者来说,行针一事,在墨南初身上也弄过几回,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如何遮掩。
银针过火,嫩白的手指捏着银针,黎汐月眼神沉静,不慌不忙的插在不同的穴位上。
这次和在墨南初身上布针的穴位有所不同,再加上她暗自使用其他的手法,他应该认不出来吧?
即便是心怀疑虑,她下手依旧很稳,不一会便在他们的注视下收回了手。
只是刚拿起工具包,就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
【这工具
包,似乎和她的有些相似?】
艹!她都已经这么努力了,这家伙为什么还能记得这些细枝末节呀!
黎汐月压着心底的异样,淡定地收回了工具包。
手腕一抖,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便出现在手中。
室内当即呼吸一滞,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匕首上。
即使未曾离鞘,也不难看出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
不知是不是错觉,封元良的脸色好似更加惨白了一些,目光紧紧盯着匕首看。
“这谷主用匕首是要做甚。”
手腕翻转,带动着匕首出鞘,寒光凛凛,灵活地在指缝间游走。
“你体内有不少剧毒,需要将这些剧毒之血驱除。”
黎汐月说着,便停下了手上动作,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让封元良恍惚了一下。
手腕却被人从被窝里扯出,快狠准地划开一道口子,丝丝痛楚让他皱眉。
耳畔却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低头一看,原是一只早就备好的碗在下方盛血。
一气呵成,毫无差错,等黎汐月泰然自若的擦拭血迹时,众人这才回过神。
墨南初的目光从那匕首上离开,深深地看着黎汐月。
【这脾气秉性,还真跟她有些相似,再加上这干
脆利落的手段,刚刚好似又见到了三年前她杀鸡时的场景。】
黎汐月差点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握着匕首的手一紧,慢慢地,却又强忍着,这才将其收回刀鞘。
刚刚的举动多么的潇洒干脆,多么的有高手风范,落到你眼中,却跟杀鸡娉美!
我当年杀鸡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照顾你这个受伤的小弱鸡?
要不是为了给你滋补身体,我还费那个心做什么?
白眼狼!说出来的话总是堵人心!
流出的黑血已经逐渐变得鲜红,黎汐月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地洒了一把药粉,立即便止住了血。
墨南初和宋初辰看到这药效,眼前一亮,两人暗暗对视一眼,宋初辰便开口说道。
“谷主,不知这药粉还有备份?见效如此好,我想买些,出门在外也好有个保障。”
“改良版的金疮药,一瓶五十两。”
黎汐月头也不回地说着,手上麻利地拿出绷带绑好伤口,再将封元良身上的银针,慢慢拔出。
宋初辰思考了一下,“那先来两瓶吧。”
黎汐月刚给银针消毒好,听到这话,眼前一亮。
“等会派人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