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客欢只觉剑心震颤,仿佛置身于熔炉深渊,剑身正经历着一场涅盘重生,渐渐失去了固体的界限,欲要融入那无垠的炽热之中,化作一脉流动的洪流。
不得不感叹,这“木乙之火”是相当的带感。
文祥之言,字字珠玑,无一不验。此刻,他的剑,正被这股力量细细雕琢,重塑筋骨,每一丝火焰的跳跃都似在诉说着重生的奥秘。
而更令他心悸的是,一股难以名状的细微之感席卷全身,仿佛亿万微尘般的生灵,或是虚无缥缈的蚁群,正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剑体的每一个细微缝隙,无孔不入,探索着、啃噬着,带来一种既痛楚又奇异的快感,这痛感,细腻而深刻,超越了言语所能触及的范畴,直击灵魂深处。
恰因寒客欢历经风霜,战骨铮铮,此番痛楚于他而言,不过是磨砺心志的又一试炼,他自嘲已步入“万痛不侵”之境,笑对剑生之坎坷。
亦在他承受这般痛楚之时,文祥的声音也再次幽幽响起,“小剑剑,经过这次熔炼,你纵然再次进阶失败,也能获得极好的裨益,这些“木乙之火”会在你的剑身之中生根发芽,就此共存,也就是说,今后的你,也将和我一样,同样拥有“木乙之火”。
“我还要告诉你,这“木乙之火”也并不是这火焰的最终形态,它同样是可以进化的,不过需要吸收其他属性的能量,而且要足量,这些,你须得谨记,相信有一天,你会让它焕发更璀璨的光彩。等到有一日,我们再相见,就比一比谁的“木乙之火”更强。”
寒客欢闻言,心下肃然,自是将其记在心中。
文祥这是在给予他造化。
准确地说,这也仍然是达雅给予他的造化。
他自当珍惜。
而在接受这“木乙之火”的造化之时,寒客欢隐隐之间竟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藏在这“木乙之火”根源的背后。
这股力量,既内敛又纯净,如同深林中的清泉,虽不显山露水,却蕴含着撼动山河的潜能。它静静地蛰伏在文祥的体内,宛如沉睡的巨龙,等待着某个契机,一飞冲天,光耀寰宇。
寒客欢忽地想到,那什么大头鬼锦华叫嚷着文达奎和达雅窃取了它什么心血,好像极其强大的样子,那么,这心血和被文达奎和达雅疼爱的文祥有什么关联呢?
他总觉得,文达奎和达雅应该被削弱了的,不然的话,不会落得与大头鬼锦华同归于尽的牺牲结局。
准确来说,应该是文达奎和达雅主动割舍削弱了自己,而文祥,便是承载了那份割舍的载体。
不然的话,又如何解释文祥体内的隐藏强大力量?
现在的文祥,似乎也不能调用这股力量。
寒客欢心中方才泛起的那抹微妙思绪,犹如初春的嫩芽,尚未来得及完全舒展,文祥的声音便再次响起,“你果然感应到了,小剑剑,看来文大人和达雅师娘对你很是看重,竟是给了你这般感应能力,我体内的强大力量,想来你也已经猜测到了根源。”
闻言,寒客欢心中一惊,这文祥竟然好似能窥探他想法一般。
当然,他知道这不可能,文祥应该是借助某种方式感应到了他的感应,故而有此一说,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他故意而为之,故意暴露给寒客欢,借以试探。
如此强大而隐秘的力量,不该那么轻易地被感知,即便寒客欢得到了文达奎和达雅两人的某种馈赠,但若非文祥主动暴露,他想要知道这一点,怕是也并不能那么轻易。
寒客欢如此想着,文祥也已开始自顾自地讲述,“没错,我体内这股强大的力量,是文大人和师娘赠予的,若非如此,我怕是早已经死在了乱葬岗之中。是他们给予了我第二次生命。这股力量,也正是来自害得我们大家横死的罪魁祸首,不,这本就是属于我们的力量,只是被那坏家伙给抢夺了去,现如今,我也只不过是代为保管而已,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