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镇江现在是否陷落还尚未可知,你们只有一百多号人,若是赶上镇江已经落入鞑子手里,去了岂不是送死?”
“撤往辽阳也是送死!”吕涣真回答道,“辽兵的战力几何,尚总旗比我更清楚,尚总旗以为,不满一万的辽兵,能抵御三万鞑子几天?我军若是撤往辽阳,只怕会正好赶上辽阳失守,到那时我们撞见鞑子大军,才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
尚学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听着吕涣真说下去。
“如今鞑子主力围攻辽阳,后方正是空虚的时候,我们避实捣虚,不止是为了活命,更是要做他鞑子背上的一根芒刺,鞑子若是敢进犯中原,我就袭扰他的后方,叫他永生不得安宁。”
听见吕涣真的战略构想,尚学礼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今年四十七岁,已近天命之年,却感觉到了久违的热血在体内燃烧了起来。
“也就是说,小娘子往镇江,不是为了活命,而是为了......”
“为了杀鞑子!为了给我浑河战死的一万弟兄们报仇!”吕涣真接话道,“尚总旗,战死威宁堡为国捐躯固然无亏大义,可若是留下有用之躯,日后杀伤千万鞑子,岂不是比死守威宁堡要强得多?”
“尚总旗,跟我们走吧!一道往镇江杀鞑子去!”
尚学礼浑身颤抖着站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两下大腿,大声地“哎”了一声,尚可进尚可爱几人纷纷往这边看来,不知父亲这是怎么了。
“我若早日遇见川军,何至于在着辽军中蹉跎岁月,今日已是四十有七的老头了!”尚学礼激动地说道,“尚学礼愿率所部,追随吕小娘子杀鞑!”
“如此,是国家之幸!”吕涣真喜道,“尚总旗按年岁算,是在下的长辈,今后行伍之间,还要请尚总旗多多指教了。”
“这是什么话!军中只有官兵,没有长幼!”尚学礼正色道,“小娘子巾帼英雄,尚学礼和手下弟兄理应听候小娘子差遣,绝无二心!”
当下,尚学礼便跑去向那四十多辽兵们宣布了跟随吕涣真去往镇江一事。尚学礼年岁较长,作战勇猛,虽然为人正直不受张防守的喜欢,可是在士兵里颇有些声望,因此大部分人都响应了尚学礼的号召。几个执意要撤往沈阳的辽兵,吕涣真也答应分给他们一些银两干粮,绝不阻拦。
于是,南路军便又多了一支新生力量:尚学礼和他手下的四十名辽兵。张凤仪和沈猫儿对于辽兵的加入十分不满。张凤仪认为梁金花的死应由辽兵们负责,沈猫儿则认为尚学礼与南路军只有一面之缘,其忠心令人怀疑。
身为穿越者的吕涣真自然是明白尚学礼的为人,忠心方面不必担心。更何况尚学礼原本率领着的是十名夜不收。辽军的夜不收与川军的塘骑一样,属于侦察斥候兵种,也是辽军中少数有战力的部队,有一定的马战实力,正是吕涣真现在急需的。
威宁堡是一座额兵五百的大堡,尽管上头拖欠粮饷得厉害,威宁堡库房中仍有相当的粮草、马料等资源,支撑南路军到达镇江不成问题。还有二十几匹马和几辆马车,这些资源吕涣真全部都利用了起来,马车运送辎重的效率可比马匹高多了。
扒了堡外八旗兵身上的甲胄,再加上威宁堡内原本存有的各类堪用铠甲,南路军基本做到了人人披甲。至于那些首级,吕涣真则命令将其硝制好,随车携带。毕竟如果路上遇见了其它怀有敌意的辽军,送出几颗首级就能将一场火并化解。
除此之外,吕涣真还暂时将南路军进行了一次重新整编。红字营伤亡太大,建制已经不是很完整了,因此吕涣真将甲乙两支长枪队整编成一队,由张凤仪率领。
丙丁两支鸟铳队的原管队、沈玉奴和梁金花已经全部战死,吕涣真将两队整编成一支鸟铳队,提拔沈猫儿做管队,她是沈玉奴的义女,鸡笼岩一战里又立过大功,军士们应当不会有什么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