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只是她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从前都是她在操持这些,骠骑将军自然不觉得累,如今亲身感受,就能知道她当初有多么不容易了。
她的不在意,却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骠骑将军的心中。
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后,他叫住了自己的夫人,说要与她谈一谈。
宁玉山挡在两人中间:“你与我娘有什么好谈的?难道是想说我娘不该回来,占了你心爱之人的位子?”
“我们成婚多年,就一定要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吗?”骠骑将军眼中满是哀求。
若是未出宁陈强掳贵女一事,将军夫人怕是早就心软了,只是现在她看清了这个男人。
没有希望,自然就不会怜惜他。
“将军大人。”她出声:“我们之所以会走到这个地步,不是因为您吗?恶人先告状的把戏,您是玩不腻吗?”
早在他将李氏带回将军府时,她就见识到了这人恶人先告状的本事。
明明先变了的人是他,他却说自己也是个将军了,需要一个侍妾充门面,还说自己保证不会对李氏生出不该有的感情。
可结果呢?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恩恩爱爱,其实她早就看出了将军眼中对李氏的爱意。
这么多年,她都在强迫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去想不去看,就可以当做他们真如骠骑将军说的那样,只是单纯的为了充门面才会纳妾。
装睡的人终究会被打醒,而今她已经醒了,自然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
她拉起身边的宁玉山,带着儿子头也不回地去了主院。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也不必顾及夫妻情分了。
往日种种,都烟消云散,从今日开始,她只想为自己和儿子活。
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骠骑将军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是个武将,对京城中各个世家之间的互相来往并不关心,从夫人走后,他才明白了这一切有多么的复杂。
这么多年来,是他对不起自己的夫人和嫡子。
他叹了口气,全然没发现自己的鬓角已经生出了丝丝白发,将原本浓墨的乌发轻轻盖住。
管家见状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