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受伤的八十人还是伤势较重的,若要算下来,她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些擦伤。
只打宁陈八十大板,还是看在宁老将军一声戎马,为翎朝打下不少胜仗,才会对宁陈如此宽容,否则他以为自己能逃得了被活活打死的命运吗?
李氏的眼泪在眼中滚动,半晌都落不下来。
她当然不知道宁陈害的这么多人受伤了,从始至终,她心疼的只有自己的儿子罢了。
皇上抬抬手:“既然人晕了,剩下的五十大板,就等他好了再打吧。”
他当然知道宁陈不可能一次就捱过这八十大板,他要让宁陈永远都害怕,永远都不敢做出任性妄为之事。
骠骑将军也心疼儿子,但皇上能饶宁陈一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拉着李氏磕头谢恩:“多谢皇上大发慈悲,臣这就将不孝子宁陈给带走。”
说罢,他将已经晕过去的宁陈扛起来,带着李氏向外走去。
凤裘瑶与云辛夷原本想躲起来,但骠骑将军已经走出来了,她们无处可躲,只能迎面撞上了他们三人。
见到云辛夷,骠骑将军有些歉意地看着对方。
说起来,最无辜的该是云辛
夷这个小郡主了。
无缘无故被人缠上,如今更是因为宁陈受到了惊吓,他张了张嘴,正欲解释,云辛夷却已经抢过了他的话茬子:“骠骑将军若是想要赔罪还是不必了,欠我的是宁陈,与你无关,此事不需要你们替他赔罪。”
云辛夷拉着凤裘瑶的手,两人一同走进了紫宸殿,桑阳三人更是直接无视了骠骑将军,大步向里面走去。
李氏轻轻牵起了骠骑将军的手,眼中满是担忧:“老爷,你说长宁郡主不会是怨上了宁家了吧?”
“不会的,长宁郡主爱憎分明,她说要陈儿赔罪,只要陈儿赔罪了,郡主一定不会因此记恨陈儿的。”
骠骑将军的心中也极为不安,因着宁陈,云王与定国侯在朝堂上总是与自己对着来。
若是日后自己在朝堂中要一直经历这一切,那他都想直接卸甲归田了。
可一想到宁陈现如今还只是禁军中的一个小统领,他便歇了这份心思,总该熬到宁陈出息了,自己再带着心爱之人远离朝堂。
见他眉头紧锁的模样,李氏十分自责地看着他:“老爷,都怪妾身,若不是妾身没有及时拦住陈儿,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事儿了。”
“罢了,先回府吧。”骠骑将军重重叹了口气,牵着李氏的手向宫外走去。
他们一路步行出宫,宫人们对他们都指指点点的。
骠骑将军全当看不见,唯有李氏心中越发的愧疚。
在没有发生这些事之前,她的夫君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敬佩的存在,都是她的错,才会害的将军府名声扫地。
三人刚刚出宫,却碰上了正要进宫的宁玉山,对方似乎在等太监通传,几人在宫门外相遇,都纷纷一怔。
宁玉山敏锐地察觉到了宁陈身上有股血腥味儿,他勾了勾唇:“看来这八十大板果然很疼,连宁陈这等皮糙肉厚之人都抗不住。”
他的语气中满是尖酸刻薄,让骠骑将军忍不住蹙起了眉头:“玉山,这好歹也是你的亲弟弟,你就不能对自己的弟弟好一些吗?”
“亲弟弟?我娘就生了我一个人,我可没有什么弟弟。”宁玉山冷笑一声。
一个妾室生的儿子,也配与他称兄道弟?
李氏的脸一瞬变得苍白无比,她的确只是一个妾室,生出的儿子也不配称作嫡子的弟弟。
骠骑将军皱起了眉:“玉山,你就是这么对自己
的姨娘还有弟弟的吗?”
“我的好爹爹,你该不会以为这一切是因为我吧?”宁玉山讥诮地说:“若不是你非要将李氏带进将军府,我们会成为如今相看两生厌的仇敌吗?你为何还不明白这都是你的错?”
宁玉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