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蓉儿心高气傲,最终还是强行付了账,领着丫鬟带着东西走人了,把云辛夷丢在身后。
云辛夷也不打算和她同行,出了云隐楼,便一路在江南的闹市上吃吃逛逛,手里很快便提满了东西。
直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路上买的糍糕也吃完了,云辛夷才终于气喘吁吁的找了个地方坐下。
哪怕是拜师学艺那几年,师父师哥也舍不得让她干半点活,平日在府里她也是娇养着的,哪里自己提过东西,走过这么多路?
更何况,她向来不认路,没记住回赵府的路。
所以现在——她迷路了。
若是逐尘在就好了。
想到跟着她来的那男扮女装的暗卫逐尘,云辛夷仰天长叹。
都怪小叔,把逐尘吓跑了!
要不,逐尘这会儿还能帮她提东西,带她回府呢!
云辛夷越想越委屈,看看自己被磨红的手心,再看看周围黑漆漆的一片陌生的路,她鼻尖终于有些发酸了起来。
“找不到路了?”
正委屈着,云辛夷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又惊又喜的抬头,在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时,终于忍不住,猛的扑到他怀里,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小叔,路太远,我走的腿疼。”
东方驷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心里已经忍不住软了下来,可为了防止以后小姑娘再瞒着他乱跑,还是故意板着脸问她:“还敢不敢背着我乱跑了?”
“不敢了。”
云辛夷抽抽搭搭的抬起头,眼眶红红的,东方驷见状,也不忍心再继续说她,便抱起小姑娘,朝自己大宅的方向而去。
第二日,云辛夷一大早便醒了。
她在小叔的宅子里睡了个好觉。
手心被磨红的地方昨日已经被上了上好的药,今日几乎看不出什么了——尽管不上药也不过两三天就能好,但小叔还是坚持给她上了药。
在床上打了个哈欠,云辛夷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半晌,她终于猛的站起身,胡乱披上外衣便准备去找小叔。
她一夜没回赵府,赵府的人肯定都急死了!
虽说她那便宜爹不过是担心她跑了没人替赵蓉儿嫁,但伯父可是真心疼她的,她这一晚上也没个信儿,他定然很是着急。
她得赶紧回去看一眼!
不过……
云辛夷略微思索,脑子里便有了想法。
她不是大度的人,赵蓉儿从她回来便存心要给她难看
,昨日回去还不一定怎么说她。
若是赵蓉儿真的说了什么……那便别怪她不客气了。
……
赵府。
赵庭在大堂里,来回走了好几遍,看着匆匆回来的人,他忙开口问:“云隐楼的人怎么说?有没有人看到辛夷?”
“没……没有……云隐楼说,昨日小姐和辛夷小姐逛完云隐楼,小姐带着丫鬟先走了,辛夷小姐跟在后头。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们说……他们也不知。”
去打探消息的护院低着头,把云隐楼告诉他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述给了赵庭,赵庭闻言,瞥了抖若筛糠的赵蓉儿一眼,终于还是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
赵明却是看不下去了,见宝贝女儿吓成这个模样,大哥还对她冷眼以对,当下便不满开口,道:“辛夷都多大的人了,自己没跟紧,怪得了谁?”
云辛夷正被东方驷带着站在赵府大堂屋顶,听到这话,心中不免冷笑。
想要她替嫁,还不好好讨好着她,竟背着她说这种话。
多亏了她对这个亲生父亲没什么感情,要不此时听了这话,估计得伤心许久。
“闹市人本就多,辛夷第一次来江南,你这个当爹的不知道么?如今辛夷下落不明,我还没说
什么,你反倒怪起辛夷来了?若是我说,还不如辛夷好好待在她长大的地方,也省的嫁给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