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做不出。
周玉痕看着，眼神无波。
“人生修行，不仅修身，修道，还要修心。心都怯懦了，纵然未来踏上成帝路，亦十有八九倒在路上。”
周玉痕自语，眼中锋芒更甚。
隐隐间，他左脸五道圣痕有合一的趋势。
这是登天一途最强的圣天痕！
因此刻的决然，也因视死如归的心态，周玉痕迎来了蜕变。
在圣痕州，但凡能凝聚圣天痕者，至少有八成几率能成帝！
“远古末期一战，面对浩大灾劫，我没突破。反倒是面对一个同辈修士，让我感受到滔天压力，以此蜕变。”周玉痕自嘲。
这场蜕变，来的太晚了！
他自知打不过李道尘，也因此迎来了此生巅峰。
咻！
李道尘骤然执剑出现在此地。
他凝视周玉痕，并未急着动手。
这一刻，李道尘自然也明白周玉痕的想法。
有些人，即使立场不同，也身聚傲骨，不容他人欺辱。
李道尘看着周玉痕，莫名闪过一个念头。
若是周玉痕与他一样看清这天地本质，他会如何选？
李道尘沉默了下，冷淡道：“半天后，我会动手！”
周玉痕一怔，旋即放声大笑：“李道尘，你动手就是。”
他知道，李道尘这是在等他蜕变完成。
但。
他周玉痕哪需要李道尘等！
轰！
周玉痕起身，五痕合一，化圣天痕。
刹那间，十方环绕古老圣痕，形成恐怖灵域。
古老的登天路在周玉痕脚下出现，他手握战矛，展现出了冲天威势。
“我一生所求，皆为成帝。若大帝不可求，我宁愿一死。李道尘，我今日若退，成帝必然无望。所以，我纵死无悔！因我这一生，皆在为成帝奋斗，从未有丝毫退缩和迟疑！”
轰隆隆！
他爆发，气势冲霄：“来吧，让我见识下你的全力！”
李道尘一顿，旋即狠握轩辕帝剑：“如你所愿！”
轰！
阴阳轮转，逆乱天地，五帝镇天，炼浊长生……
李道尘如滔天巨人拔地而起，展现出盖世之威。
下一瞬间。
一手开天，一手镇天的道婴法相亦是出现。
这一下，周玉痕的气势直接被压制。
周玉痕有种蜉蝣看苍天大树的错觉。
差距…何其大！
但。
“我死亦无惧，何惜一战！”周玉痕大吼，逆势而上。
轰轰轰轰！
一炷香后。
周玉痕撞碎了一座大山，狠狠跌落在地。
他不断咳血，眼眸也渐渐涣散。
李道尘走到他近前。
“你这什么道？”周玉痕艰难问。
“镇天！”李道尘口中吐出二字。
周玉痕顿时咳血大笑：“好一个镇天！我修登天，你已在镇天，这让我如何打得过你？”
笑着，笑着，周玉痕眼中留下血泪。
此生未能成帝，一切皆成空，他终究是不甘的。
他眼神越发涣散，忍不住的伸手。
眼前的李道尘，比他见过的所有天骄都锋芒毕露。他觉得，如李道尘这般，应该就能成帝了吧。
他艰难的伸手，想要抓住。
不是李道尘，而是自己断掉的成帝路。
可仅仅伸到一半，他的肉身就是如凋零的花瓣，随风逝去。
李道尘站在那久久沉默。
此刻他大势如天，登峰造极。
可未来，是否也会遇上不可匹敌的对手。
到时他是否也有和周玉痕这般勇气，捍卫自己的骄傲，宁死一战？
成帝路难！
他李道尘这条路更难，是否会和周玉痕一般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