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弧度又上扬了几分，抬头瞥了他一眼，“知道你为什么不懂吗？”
他的心情大概是真的很不错，甚至都有闲情逸致戏谑裴澈了。
“你有话可以直接说出来。”
裴澈没好气地说。
虽然他不知道霍祁年这是什么意思，但指定是没有什么好话的。
“你要是懂的话，那个女人就不会想尽办法的想要离开你，都找到我这里了。”
“……”裴澈深吸了一口气。
这话里头的信息过多了。
“不带你这么人身攻击的，画不卖就不卖呗。”
裴澈起身就要走，可走了没两步，又折回来，双手撑在了桌子上，“你跟我说说，她找你干什么？”
“跟我开了个条件。”
霍祁年似笑非笑得靠在椅背上，闲适地看着一脸着急的裴澈。
裴澈和他也算是至交了，一眼就看穿了霍祁年在想些什么。
他指着霍祁年，皱眉警告道，“你当初追回虞南栀的时候，我可没少出力啊，你不能不帮我。”
霍祁年起身，漫不经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没忘记。”
他记得很清楚。
当时让裴澈帮他办事，让他保下虞南栀拍卖的所有东西的时候。
这小子跟他说，“谁不知道港城你只手遮天啊，人虞大小姐回港后压根就没找过你，肯定就是对你没有任何期望了，我看你算了吧，别搞这些有的没的，就算是帮了她，虞大小姐也不会领情的，她不是都说了么，她只当你是陌生人，陌生人是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裴澈嘴巴碎的时候，字字句句，都跟个刀子一样，专门往人伤口上插。
“……”裴澈看了看霍祁年那样子，直觉没有什么好事情。
“我也不用你帮忙，你就跟我说说，她究竟是打算做什么？”
霍先生一双黑眸深不见底，此时蓄着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口，“我看她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了，你强留着也没有用，还不如做个好情人，就这么放过她，好聚好散，以后见面不至于连陌生人都做不了。”
“……”
裴澈皱眉。
嗯……他有点印象了。
霍祁年这小子……要不他能报复他父亲呢！
果然是非常记仇的人。
他当时揶揄寻开心的话，霍祁年也能当真。
霍祁年是一点笑话都不能开啊！
裴澈摸了摸鼻子，自认倒霉地离开。
站在电梯门前等着电梯的时候，手机振动了一下。
他打开一看，是霍祁年发来的消息。
内容一看就是转发。
语气和用字，瞧着就是那个女人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出来，发给霍祁年的。
………
虞南栀的那幅画，其实只要是对她的感情八卦有点印象的人，几乎都能猜得到，她把自己关在家里画了小半个月的那幅画，就是送给霍祁年的。
尤其是，霍先生虽然出生豪门，但自小母亲就在他的眼前跳楼自杀，后母入门，父亲对他只有恨意和利用。
他的日子，还不如普通家庭的小孩快乐和幸福。
他一心想要报复父亲，也的的确确是做到了，但是没有为了报复而变得冷漠无情，反而要比绝大多数的商人有良心，讲人情很多。
他就像是画中第一眼看到的那只从黑暗中破开，挣扎着向往光的手。
伤痕累累，却依旧是温暖的。
虽然对那幅画的解读各有不同之处，但是没有人觉得除了送给霍祁年外，还能送给谁。
但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晏慎。
对面的那栋别墅房间里没有开灯。
晏慎靠在窗口，看着保存在手机里的那幅画。
手机屏幕快要暗下去的时候，一条消息跃入眼帘，屏幕也跟着再度亮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