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松听闻仙鹤图的下落,眸底微亮,确认道:
“是南宋大家明轩老先生的仙鹤图?”
顾承舟见他的反应,满意地点头。
“是的。”
男人弯身给郑松面前的杯子倒满茶水,语气带着讨好之意,“不瞒您说,这幅真迹千金难求,好在我这几年有收藏古玩的爱好,辗转多次托朋友总算是买到了。早就听闻您对这幅仙鹤图颇有兴趣,这样优秀的画作留在我的手上也是泯灭风华,倒不如转交给您存放在这园子里,让更多的后人可以参观。”
郑松眼底的兴味渐渐变淡,冷淡地拿起茶杯微抿了一口,一时间并没有表态,而是将眸光投向了对面的季晚。
“季小姐可听说过这幅名作?”
季晚突然被提到,眉头微皱了皱,如实道:
“抱歉,我对古玩圈的事不甚了解,只略有耳闻,这幅画作确实珍贵。”
“那你以为,我该不该收?“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得季晚面色一怔。
顾承舟眉头也一瞬蹙起,狐疑地扫向季晚。
这个女人到底跟郑松是什么关系,郑松竟然会主动去询问她的意见?
季晚面色微僵了一瞬,很快便想起郑松之前的嘱托,神色恢复淡然,口吻疏淡道:
“郑老先生这是打趣我了,我今日能有拜访您的机会,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您收过我的古董花瓶。我这人很俗,不懂文玩跟收藏价值,无非是想换点钱。所以这些问题,我没法回答您。”
季晚这简单几句话,既拉开了跟郑松的关系,也说明了来这儿的缘由。
顾承舟听完,悬在心头的大石头稍稍松懈片刻,但还是心存疑虑问道:
“想不到弟妹跟郑老先生还有这样的渊源。只是我怎么没听说过弟妹还有收藏古董的爱好,不知你卖给郑老先生的是哪个年代的花瓶,我倒也想开个眼。”
季晚冷淡反问:
“怎么,大哥是觉得我季家发展至今,连一件像样的古玩都收藏不起吗?”
“我没这个意思。“
顾承舟干笑两声道!
“只是顾家家大业大,就算北烬贪玩些,手上的钱也够他挥霍一辈子,弟妹要是缺钱大可以直说,用不着变卖古董。”
季晚眸底之色冷了冷,懒得回答他这些无聊的话。
顾承舟微眯了眯,继续追问道:
“那弟妹今天来找郑松老先生,也是为了转卖古董?“
铺垫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打听她来见郑松的目的么。
这男人还真是煞费苦心。
季晚淡定地拿起茶杯微抿一口,眉头冷挑:
“是啊,我缺钱。外界都知道季家出了事,季氏影业现在欠了债,我作为季家的人,当然要筹钱还债。”
顾承舟见女人说得坦诚,又见郑松跟她并没有太多异样交集,悬在心口的大石头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男人转念收起眸中真是思绪,面色微沉地叹了口气:
“季氏影业出事,我也听说了。我现在不在顾氏集团,帮不上你什么忙,不过北烬理应帮你,何至于让你自己在外四处筹钱?”
季晚听完,红唇微微扯开一抹弧度,眸光意味深长地投向了顾承舟送来的那幅古画……
“这世上任何的馈赠,暗中早就标好了筹码。我若是收了他的钱,就是承了他的情,钱还得清,情这个东西,难还。”
这话落在郑松耳朵里,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含义。
老先生看向季晚的眼神不免多了一丝欣赏,会心一笑。
这丫头的机灵劲儿,还真是跟容雅当年一模一样。
顾承舟总觉得这话怪怪的,借着喝茶的功夫,倒是给季晚这种做法找到了一种合理的解释。
看来季萌萌说得没错,顾北烬跟季晚的夫妻关系根本不像外界表现得和睦。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