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和萧奕轩一块儿玩,躲在暗处不小心听到了皇帝和暗卫的谈话。”薛婉婷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林肖的反应。
林肖面上神色几经转变:“所以你很早之前便知道齐王腿疾的原因,可你却未说?”
薛婉婷虽有准备,依旧愣了愣。
林肖的话看似只是简单的询问,却是夹杂着不容忽视的质问。
薛婉婷敛去眸中情绪:“隐瞒是我不对,但你知道的,之前我并不信你,薛家已经不在,我必须谨小慎微,尽可能地保护自己。”
说到这,薛婉婷停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林肖:“如果我在很早之前便对着齐王,或者是你说明,那个时候的齐王和林叔会怎么做呢?在没有确定自己是安全的前提下不能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这是生而为人的本能。”
听完薛婉婷的话,林肖猛然间愣住。
因为他在这一瞬间清晰地觉察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愤怒,可想而知,如同薛婉婷所言,要是薛婉婷真的一早便说,他真的就不会愤怒吗?在薛婉婷第一次救齐王之前,齐王其实是一直想要杀了薛婉婷的。
况且薛婉婷说得对,自保是生而为人的本能,他没有资格去指责想要自保的人,况且要是薛婉婷说得是真的,一直困住自己已久的难题便会迎刃而解,他不需要再二选一了。
内心稍安,林肖已经完全接受了薛婉婷所说,随即问道:“所以,到底是什么毒?”
“是热怒。”薛婉婷说道。
热怒?这是什么?林肖从未听过。
“热怒乃是南疆皇室一种不外传世的一种毒药,是以南朝这边的医者并不知晓。”薛婉婷继续说道。
“何为热怒?”林肖问道,心底又变得有些没底了,既然是南疆的毒,还是不外传世,可想而知,想要取得,谈何容易。
他们不是南帝,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们没有的,南疆有,他们有的,南疆未必没有,更何况谁能冒着得罪南帝的风险将解药给一个无权无势被“流放”的王爷?
所以还是死局吗?先前还高涨的情绪顷刻间荡然无存。
薛婉婷不知林肖所想,继续说道:“顾名思义,热怒、热怒、遇热便会发怒,导致毒性加强,而云中的温泉的温度极高,虽是有止疼的奇效,却是会使得中热怒之人身体日渐虚弱,直至双腿彻底萎缩,终身不能行走。”
薛婉婷话罢,只见林肖猛地站起,手掌紧握,一拳捶到了桌上,力度极大,使得桌上的茶具都跟着震了震。
“岂有此理!难怪当年皇帝执意要将王爷的封地定在云中!原来竟然还有这一手!”林肖愤怒,赤目欲裂。
随即像是想到了是什么:“所以当时你委婉地提醒了王爷?”
薛婉婷点头:“我虽要自保,可也不想王爷继续遭罪。”
林肖坐下,猛地灌了一口茶水,眸中怒火依旧,想到先前对薛婉婷的质问,语气好了很多:“你能这样,便已经是极好的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南疆寻找解药?”林肖问道,只是觉得虽可以一试,但结果却会是不如人意的。
薛婉婷摇头:“派人去找解药是一方面,南帝那里也应该是有解药的,为了保险起见,先派一批人马前去南疆,再伺机潜入皇宫里找寻。”
林肖叹了口气:“没用的,当初我们不知道暗中派了多少人去皇宫,依旧一无所获。”
薛婉婷也知道希望渺茫,可那寒芝草已经被她吃了,上一世的根治齐王腿疾的李大夫也出现了,可李大夫却依旧束手无策。
她本隐隐还有期望,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便更能想到,哪有那么多稀世奇药和机缘,上一世李大夫能治好齐王,凭借的便只能是寒芝草了。
可既知前方已然无路,便也只能寻找其他出路了,齐王等不起,而眼下情况,也容不得再等了,要是真寻到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