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月敛被她这般羞辱, 额头上青筋暴露, 却还强忍着不还口。
“阿姐之死,我责无旁贷。当初若是我再早去一分……可逝者已逝, 无力回天。我如今最大的心愿便是替阿姐看护好着穆家。”
穆婆婆冷哼一声, 正要再说什么。
穆月敛却不愿再理会她起身,足尖一点,离开主楼。
到外头,月明星稀, 夜色之下的穆府倒是显得平和。
一位身着丹青色长袍的少年出现, 他修为只有筑基。眉间一点金色朱砂, 年岁尚轻,但是眉目之间早有深思老成。
不过他这一张脸实在长的俊朗, 少年人的稚嫩也尽显无遗。
“姑姑, 你何必日日回主楼受那老不死的辱骂?!若不是她修为高深,在穆府还有所依仗。姑姑你就应该将她除掉!”
穆月敛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
并未回话。
“穆家, 我拿到手了。然后呢?”她是在问少年,但是又不像在问他。
仿佛自问自答,不知再说些什么。
少年迟疑, 道:“当年穆负行负心寡意,穆清歌也是表里不一的伪善,你不过是替边江城除掉了两个祸害,常人不知真相, 胡乱揣则, 姑姑你应当澄清才是。”
穆月敛冷眼于他, 微微摇头。
转身离开,道:“你回去休憩。”
穆月敛朝着穆家的祠堂而去。
推开门,里头香烟缭绕,吸入鼻翼之间,满是清香。
蜡烛随着外面冷风的忽然进入,而摇曳几下。
穆月敛将门关上,迈步上前。
看着那上面的排位,神情严肃。
穆家数位家主的牌位骨骸皆在此地。
她走到旁边,看着穆清歌的牌位。但是此牌位前并没有装骨骸灰烬的灵盒。
只有一根已经燃尽的香,上头一截长长的白色烟灰。随着穆月敛拿起牌位的动静而折断倒下。
穆月敛看着上头的清歌家主之字,眼中先是怨恨歹毒神情,最后转化为落魄。
“你已经死了……”
既然当初知道我是来寻仇的,为何还要提拔自己。教导自己修炼,将上好的丹药分给自己。
明明晓得当初邪修入侵只是自己与他人的策划,明明只需要看着边江城百姓受苦,而自己独善其身。等她们这场闹剧唱不下去离去就行。
可为何要参与其中。
穆清歌啊,我真是搞不懂你。
穆月敛举起牌位将其往地上狠狠一砸。
穆婆婆夜夜来责骂她,她受罪,却不能反驳。自己只能来欺辱下穆清歌的牌位,对方一死了之,当真是痛快!
“谁!”穆月敛指尖一点,一道灵气化作利刃朝门外激射而去。
“姑姑,是我!华年!”
穆月敛蹙眉,打开门,看到被利刃逼倒在地的侄儿。
对方神情紧张,深怕被自己的姑姑一下弄死。
穆月敛开口,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华年起来,道:“我见姑姑你又来祠堂,便过来看看……”
穆月敛强行忍耐住心中的不高兴,道:“此地,我说过谁都不可以过来!”
“姑姑,穆清歌已经死了,不如将她的尸骸焚烧,到时候随意风中抛洒,也算是死无全尸!穆负行的咱们动不了,难道还无法动她的?!”
穆月敛越过他,强忍住怒气,道:“愚昧,穆家家主死后要在寒冰中受三年弟子的朝拜,受边江城所受庇护之人信仰,众目睽睽之下怎是你想动就动?!”
一旦烧骨成灰,也会用灵器盒子锁住,放在祠堂之中若是他人敢私自打开拿出,那盒子便会自爆。
被称为华年的少年心中不甘心,回头瞪了瞪这穆家祠堂。冷笑:“穆负行啊,你如今怎么也想不到这穆家竟然会落到我姑姑手中!这还得感谢你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