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顾飒没了好脸色,不等林宇钦起身,裙裾一甩,已然率先离开。
林宇钦的嘴角顿时狠狠抽了抽。
“嘚瑟吧,就让你再嘚瑟两天,再过几天,你就嘚瑟不起来了……”
说着,他看向城墙豁口,阴沉的笑隐没于黑暗中。
……
天色放亮。
家家户户的烟囱陆续冒出炊烟。
这种家家冒炊烟的日子,也就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出现那么一次。
因为只有在节日里,人们才会整齐划一的做上一顿全家吃的饭菜。
若是放在平日里,总是今天你家冒烟,明天我家再冒烟,主打一个能省则省,能饿一顿就饿一顿。
顾飒还是住在西城旧屋,高庐山将破屋的屋顶简单加固了一下,让嬷嬷们居住。
而他们一群男人则住在木头屋看守物资。
“诶,你住手,快停下,”方嫂子的大嗓门在门外传来:“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洗衣服的水不能就这样泼了,要留着擦桌子墩地……”
“诶呦呦,不就是一口水吗?我年纪大了,忘记了,就顺手给泼了,又不是故意的。”嬷嬷的嗓门也像是吃了枪药,动静也不小。
“不是故意的?我盯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昨天你就这样,我是不是说过你了?你改了吗?”
“我都说了我年纪大了,记不住!再说了,我们是军侯府出身,讲究干净,这种水太脏,墩地都嫌脏!”
“你是军侯府的又怎么样?这是寒汀城,在寒汀城,你就得听我的!”
“听你的?你算老几啊?一个乡野寡妇!你懂什么就听你的!”
“……”
方嫂子和嬷嬷在外面约闹越凶。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小姐还在吃饭呢……”
“姑娘,你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我们这一路走来容易吗?怎么到了这里,却要受这个野寡妇的气……”
桑娅刚过来劝了一句架,就被嬷嬷拉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自己的辛苦。
“嘭!”
屋内传出碗筷落桌的声音。
随即,就见顾飒慢悠悠的出了门:“桑娅,让高庐山去打水的时候,将所有人都带上……”
“所有人?”桑娅一懵:“嬷嬷们也去吗?”
“军侯府来的所有人,都去!”
“明白了!”
即便是桑娅,也懂得顾飒的良苦用心。
话教人,说三天都没用。
事教人,一遍就刻骨铭心。
这些京都来的人,刚来没几天,都不明白寒汀城水的重要性。
果然,等所有人驮水回来后,再也没有听到方嫂子因为水和谁再拌嘴。
他们人多了,吃用的水也就多了,所以高庐山每天都要派人不间断的去取水,才勉强保持用水需求。
但是这寒冬腊月,人受的了,马却不行。
没用上几天,马就病了大半。
好在何意养马是个老手,在他的静心照顾下,总算没有出现病马死亡的事。
可这样一来,水就不够用了。
高庐山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来找顾飒商量。
“小夫人,咱们人多,但是没有蓄水的地方,存不了多少水,如果再不想办法的话,吃水真的要出麻烦的。”
“知道了!”
“……”
高庐山巴巴的等了半天,就只听到这三个字,心中有些失落。
“小夫人……”
“知道了!”顾飒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很是无奈道:“你没看我这几天都在忙活吗?就是忙这个啊!”
高庐山抽了抽嘴角。
这些天,顾飒的确是没有出门,就是鼓捣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但是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呢?
都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