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放了一大堆工具。
工具满是灰尘,有些东西她在军侯府的库房见过,更多的是没见过的。
君夙折满身都是灰尘:“你们小心点,不要磕碰着了,这些都是独一无二的,弄坏了你们可赔不起……”
“君夙折,一大早上的不睡觉,你哐当什么呢?”
“你怎么起来了?”
“我倒是不想起,你哐哐当当的,我怎么睡?你这……”
“你怎么不披件衣服?”君夙折冲着廊下的桑娅打了个手势:“拿件厚衣服来!”
桑娅抱了件披风过来,还没开口,就被君夙折训斥了:“她大病初愈你不知道吗?她出门也不给她披件衣服?这要是冻着了怎么是好?”
“不是,我……”桑娅一脸委屈:“我拿了的……”
“你别冤枉她,她是拿了衣服的,是我没穿。”顾飒接过披风要穿,但是君夙折打开她的手,亲自给她披上,系好。
“你不穿也是骂她……”
“为什么?”
“因为不舍得骂你呀!”君夙折脏兮兮的手蹭过她额头,留下一道灰痕。
“……小侯爷,不带你这样的,你不能因为不敢惹小姐,就骂我们呀,小姐,你看小侯爷,他不讲理……”桑娅冲着顾飒嚷着撒娇。
就知道是这样!
惹不起的不敢惹,就会骂她这个惹得起的杀鸡儆猴!
果然,顾飒给了她一个眼神:“行行行,下次出门听你的,保证不再让你挨骂!”
转身,看着满院子的东西,好奇的问。
“这还不到年关,不到大扫除的时候,你怎么突然把这些东西搬出来的?”
“没什么,就是昨晚上突然梦到母亲了!”君夙折看着手里的灰尘,拍了拍:“睡醒之后就睡不着了,就让人把东西翻了出来。”
母亲?
顾飒这才发现,他拿出来的那些东西,很多东西都是小孩子的玩具。
“这些……都是你小时候玩的?”
“是啊,你看这个小木马,我最有印象了!”
君夙折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个陈旧的小木马,擦去上面的灰尘,跨身做了上去。
宽肩窄腰的身板,几乎把小马给做散架了。
“我小时候最喜欢骑的就是它了,有一次骑它下台阶,不小心摔了,我摔的鼻青脸肿,它摔断了马头,我当时哭的不行了,爹还以为我是疼的,其实我是心疼马头!”
小马的脖颈上,做了一个铁箍,将马头箍住了。
“爹当时抱着我说,要找人重新做一个新马给我,又大又好看的那种,但我就是不愿意,死活都要这匹马……呵呵,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就那么执拗,非要这个破马!许是因为这马是母亲亲手给我做的吧!”
他坐在小马上,“吱吱呀呀”的晃了两下。
“我想着,把做这些东西收拾一下,修一修,以后给我们的孩子用……这叫传承!我君夙折的传承!你觉得怎么样?”
君夙折带着嬉笑的态度,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说着的心理最想倾诉的话。
说完之后,他甚至于都不敢看顾飒,只是低着头,佯装玩笑的样子,一晃一晃的骑着小木马。
但是,他没有听到现象中的回答。
顾飒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
她像是没听到似得,站在那里,看着一堆东西出神。
君夙折的眼神黯了下来:“你不同意?”
“……”
“那,你是不同意我……还是不喜欢这些东西,觉得他们都是旧物,不想给孩子们玩?”
“……”
顾飒的敛默,让君夙折有些慌了神,讪讪起身:“你不会是……不想嫁给我吧?”
而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飒飒?”
“……”
“顾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