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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夙折冲出学院时,差点与进门的魏辽撞在一起。
“怎么回事?”魏辽很久没见他这么差的脸色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她不见了,师兄,她不见了,出事了,”君夙折从未有过的慌乱,下意识的抓住魏辽的手臂。
魏辽连忙压住他的手背:“别急,稳住,你要是乱了,那就没人能救她了。”
“稳住,稳住,稳住……”
君夙折自我催眠般的低语了几声,蓦然想起门房给他的那封信:“信?对,信!信呢……”
信在石大路手里。
君夙折这才想起,着急慌张的要去找信。
“行了,信在我这!”魏辽不动声色的拉住他:“你和我走,这里眼睛多,不方便!”
他拽住君夙折上了自己的马车,将袖子里的信掏出来。
“信我拆过了,你看……”
信上意思很简单。
——人在我手里,提,赵子佑的人头来赎!
“赵子佑?”君夙折立即冲着车夫大吼:“去贤王府!”
“别听他的,”魏辽却拍了拍车夫的肩膀:“原计划,去郊外。”
“师兄……”
“嘘!”
魏辽示意他不要多话,悄然掀起车帘。
透过车帘缝隙,可以看到马车后面多多少少的跟了好几条尾巴。
“如今盯着你的,不止是那些皇子权贵,皇上在你身边安插的眼线就有七八个,你甩掉一个还有第二个……”
“那就杀了!”
“又说气话了!”魏辽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低语道:“你就算把他们全杀了又能怎么样,还是会有人盯着你。”
之前的君夙折不死不活,就有人守着大门口。
如今他重新掌权,又有参与党争之意,盯着他的人就更多。
“师弟,咱不说气话,你如今乱了分寸,是因为丢的人是顾姑娘,依我的意思,你安下心,置身事外才能抽丝剥茧,查到线索!”
“……”
魏辽的话起到了作用,君夙折的气息逐渐稳重下来。
马车出了城,停到了郊外的田埂上。
车夫下车后,远远的坐着。
此处空旷,一眼望到头,那些盯梢的眼线想凑近都凑不成。
魏辽将信笺展开:“我记得你以前学字画的时候,专门研究过笔墨纸砚,我对这个不熟,所以你看看这个纸张……可是能找到线索?”
君夙折撕下信笺一角,看了看分层,闻了闻味道,眉头不由一皱,看着魏辽的眼神不对劲了。
“是紫荆纸,五年前皇子们的特供纸,因为分层里有绛紫花和荆条的粉末,而显得纸张略显粗糙……”
“还真是紫荆纸!”魏辽猛的一拍大腿,“我拿到这信的时候,就觉得熟悉,因为五年前你给我写信的时候,就用过这种纸!”
但是那个时候,君夙折用它写信,更多的是显摆。
那时候,紫荆纸是身份的象征,只有皇子们可用。
即便是君夙折这样的身份,也是没资格用到的。
但是君夙折是太子陪读,用什么纸写信是他说了算。
所以,当时拿到紫荆纸之后,他第一时间给师兄写了信,还在信上特意着重写了紫荆纸的与众不同。
少年意气,争强好胜。
因此魏辽对紫荆纸的印象特别深。
师兄弟俩对视一眼。
“顾姑娘的失踪,和皇子有关!”
“紫荆纸!赵子佑的人头……”君夙折冷笑:“这是有人想要借我君夙折的手,收赵子佑的人头啊!”